當陽峪窯醬釉瓷器(共9張圖片)
  • 15年8月26日 00:02发布

作者簡介:芝麻开门,古董臺灣網網站站長,愛好古董古玩收藏,尤擅長古錢幣類鑒定。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有碗、缽、盤、唾盂、罐、壺器蓋等。胎質分粗細兩種。其中細胎質地潔白堅實,器體輕薄,釉面光亮,不僅釉料配方成熟穩定,而且製作工藝高超,除大多數呈醬黃色外,還有醬紅、紫紅、紫色、褐色等,並伴有窯變現象,因而產生色彩斑斕、奇幻美妙的裝飾效果。

當陽,宜昌市下轄市,位於湖北省中部,西鄰三峽宜昌,東連荊州古城,北通襄陽隆中。當陽地處中原腹地,方便接收不同地域的文化。因此,其產品種類相當豐富,其醬釉產品也應不只吸收了定窯的風格,很可能還借鑒了陝西耀州窯的成功產品(紅耀州),現存的宋崇寧四年《德應侯百靈翁之廟記》之碑中即有記載。定窯西依太行山脈,交通相對閉塞,反而更容易形成自己的風格。

北宋當陽峪窯《窯神碑》中提到的「慶雲紫」,應是指色調泛紫的醬釉瓷器,而「銅色如朱」則是指色偏紅的醬釉瓷器。在此本文對當陽峪窯醬釉瓷器的燒造工藝、造型特色、釉面特徵、燒造時間加以探討。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成型與裝燒工藝

  從窯址出土的瓷器看,醬釉是當陽峪窯僅次於白釉的重要產品,產量之巨大,造型之豐富,在宋代瓷窯同類產品中首屈一指。這些醬釉瓷器在胎釉原料的選取與制備、成型方法、裝燒與燒成等具體製作工藝技術方面,與所謂定窯「紫定」器物相比,既有繼承與學習的因素,又有不斷改進和創新所取得的重大成就。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的成型方法主要有兩種:一是轉盤拉坯,即所謂「輪制」,碗、盤等圓形器皿皆採用此法;二是捏塑或模具成型,主要用於器身上的一些部件和裝飾。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

宋代當陽峪窯漏斗形匣缽 圖1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

圖2 宋代當陽峪窯套燒醬釉唾盂

  當陽峪窯址出土的匣缽數量眾多,形態各異,有缽形、漏斗形、筒形及盤形等。從一些匣缽內還粘連有醬釉殘片看(圖1),當陽峪窯醬釉瓷器普遍使用匣缽燒製。其裝燒方法主要為四種:一是匣缽單燒法,即一件匣缽中只裝一件器物,然後匣缽依次上摞。如梅瓶、小口瓶、花口尊等單件琢器及較為精細的碗、盤、盞、缽等往往採用此方法燒製。二是匣缽套燒法,即根據匣缽的高度及空間的情況將器物按大小次序合理排列放置,這是為充分利用窯位空間而採用的一種裝燒方式。如型號不同的唾盂(圖2)及蓋碗、直腹缽、碗式缽等即採用此方法燒成。三是支釘間隔摞燒法,即將大小不同的同類型的碗疊摞在匣缽內,每件器物之間用支釘相隔。視匣缽和器物大小,一般一個匣缽內裝3~6件左右。如有些碗類即採用此法燒成,碗內可見細小支釘痕,有的碗底上還粘有支釘。四是澀圈疊燒法,即瓷坯在疊燒時不用墊具間隔,為避免粘連,將器物底心醬釉刮掉一圈來放置上面一件器物的圈足,器底內心有釉,相疊處無釉,成為澀圈。

  以上各種裝燒方法的運用,一方面有效防止了氣體及有害物質對坯體、釉面的破壞及污損,從而保證了醬釉瓷器的燒成質量;另一方面增加了單窯的裝燒量,既充分利用了能源,也降低了成本。但從窯址出土的大量醬釉瓷器殘片來看,當年燒製醬釉瓷器較其他品種的成品率可能還低些,說明燒製醬釉瓷器的難度還是很大的。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造型特色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令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造型豐富。總體來看,當陽峪窯醬釉瓷器以碗、盤、碟、盞、缽、壺、直口缸、蓋盒、唾盂、雙系罐、燈、器蓋等日常生活用品最多,另外梅瓶、小口瓶、花口尊等陳設用瓷也較為多見。

  質地上明顯分為兩類,一類是細胎,質地潔白堅實、胎薄體輕、精巧秀美的高檔醬釉瓷器製作極其規整,與定窯生產的所謂「紫定」極其相似,難分伯仲;另一類是粗胎、質地顏色較雜、器體厚重、質樸耐用的普通醬釉瓷器,其風格與觀台磁州窯歸入黑釉瓷器類的呈醬褐色、棕紅色、醬紅色產品類似。

  但從造型上看,這些醬釉瓷器並非完全受原料條件的限制。實際上,無論質地粗與細抑或胎體薄與厚,其製作都是從實際功用出發,同時兼顧藝術審美的要求,做到線條優美,收放有致,將宋瓷所獨具的細膩與優美表達得淋漓盡致。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 

宋代當陽峪窯醬釉碗圖3

  首先以碗、盤、盞、缽為例。當陽峪窯醬釉瓷器中,以此類數量最多,且可分為大小不同的多種形式。其中碗既有大敞口、深斜腹、小圈足、覆扣呈斗笠狀的斗笠碗(圖3),也有直口、深腹、大圈足的墩式碗,還有斜腹、圈足、口沿呈花瓣式的葵口碗。盤見有帶圈足的葵口折腹式與花口斜腹式,以及不帶圈足的葵口淺腹平底式等。盞托式樣繁多,但基本為帶托的碗形,圓唇,圓腹,托一般呈碟形,有的還帶花口。缽多為圓口內斂,弧腹內收,小平底,亦有帶圈足的,以及圓唇葵口內斂式的。此類醬釉瓷器,無論碗、盤還是盞、缽,從其成型標準上看,都遵循著上薄下厚、厚處撐重的原則。這一特點,從窯址出土的醬釉瓷片斷面上看得尤為清晰,器物從口部向下,由薄漸厚,形成上輕下重的合理支撐(圖4)。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

宋代當陽峪窯醬釉盤殘片 從中可以看出器物從口部向下由薄漸厚,
形成上輕下重的合理支撐圖4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

圖5 宋代當陽峪窯醬釉尊 六瓣花口,造型新穎別緻

  其次以壺、尊、瓶、唾盂為例。壺呈葫蘆式,盂形口內斂,束頸,削肩,肩頸部附有對稱的繩索狀曲柄,垂腹,圈足,為宋代創新壺式之一。尊造型多樣,其中一種為六瓣花口,卷荷葉形翻沿如盛開的花朵,長直頸,溜肩,瓜稜式鼓腹,喇叭形圈足,造型新穎別緻(圖5)。瓶分為兩類:一類是瓶體修長秀美者,特徵為矮梯形小口,短束頸,圓肩,瘦長腹,隱圈足。因瓶體修長,時稱「經瓶」,是盛酒的用具。另一類是瓶體短碩圓渾者,特徵為盤口,細頸,豐肩,鼓腹,腹下漸收,圈足,給人以穩重大方之感,應為插花之用的花器。唾盂作為衛生潔具,出土數量較多,特點是大寬沿,沿面微弧,似漏斗形碗狀,束頸,下承圓腹,圈足(圖6)。此類醬釉瓷器不論是哪一種造型,都十分注意口、底、身三部分的表現效果,尤其是器身部分弧線變化順暢自然,表達入微,完全合乎藝術欣賞的標準,整體形狀演繹非常完美,令人歎為觀止。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

圖6 宋代當陽峪窯醬釉唾盂圖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釉面特徵

  醬釉與白釉、黑釉、青釉等一樣,都屬於單色釉,也稱一色釉或一道釉。由於釉裡含有不同的化學成分,燒成後就出現了不同的色澤。醬釉的顏色產生,主要是因在釉中加入了一定的鐵,且釉料中氧化鐵和氧化亞鐵的總量達到了5%以上。但釉層對光的選擇性吸收和選擇性散射結果也是非常重要的,故造成醬釉的呈色工藝原理非常複雜。「要使其充分顯示某種色調,必須從各方面注意,因釉料的化學組成、燒成氣氛、燒成時間、燒成溫度、顆粒細度、微量元素,以及燒窯時的操作方法,坯體在窯中的擺放位置,甚至氣候等對呈色均有影響,忽視任何一環,都將達不到目的。」因此,有人認為黑釉燒過火就成為醬色釉的觀點,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科學檢測的結果表明,在北方同一窯場燒製的醬釉瓷器與黑釉瓷器,它們的化學組成有明顯的區別,醬色釉的鈣含量比黑釉要低得多,前者的平均值只有後者的一半;助熔劑總含量,也是醬色釉比黑釉明顯較低,前者的平均值只有後者的80%左右;醬色釉的鐵含量略高於黑釉;即使是同一器物上的醬色釉和黑釉,它們在鈣含量、助熔劑總含量以及鐵含量上也存在上述差別;醬色釉的鋁含量比黑釉要高。醬色釉瓷由於其助熔劑含量較低,故燒成溫度比黑釉瓷要高50℃左右。另外,醬色釉在高溫熔融狀態下粘度比較大,不易流釉,故底足處的釉層與器口處差不多同樣厚。從當陽峪窯址出土醬釉瓷器標本的外觀看,其釉面通體均勻一致,上下釉層厚薄一致,與上述檢測結果十分吻合。這也正是當陽峪窯醬釉瓷器燒成的難度所在。其純熟高超的技術表現絕非一般高溫色釉所能相比。

  如果仔細觀察當陽峪窯址出土的醬釉瓷片就會發現,其釉層斷面明顯分成兩層,第一層是極薄的棕紅色表層,第二層是介於釉表與胎之間較厚的棕黑色基礎層。早在20世紀30年代,西方學者就已經注意到了此現象。當時在焦作煤礦英國福公司工作的英國工程師司瓦露(R·W·Swallow),曾專事搜集過當陽峪窯瓷片,同時進行大規模的調查與發掘,帶走大量瓷器和標本。1943年,瑞典鐵路工程師卡爾貝克(Orvar Karlbeck)受司瓦露的邀請,曾於1934年也到焦作進行窯址考察與發掘,撰寫了《關於焦作窯陶瓷器的記錄》一文,主要介紹了他親自考察當陽峪的情況和當時窯址的概貌,並將親眼所見的顏色釉瓷器加以詳細說明。他寫到:「棕色瓷器很少被發現,司瓦露也沒能得到很多,而我在當陽峪也只發現了一塊。那是一塊很大的瓷片,是在一個窯爐口外邊的廢棄堆中發現的,它混在一些鈞窯風格的瓷片裡。很顯然就是這座窯爐燒製的,這對解釋那種高質量的瓷器非常重要。如果在別處發現這塊瓷片,我可能會認為它的年代非常晚。司瓦露收藏的瓷片裡,多為杯子的碎片,有些底部很平而且不上釉,另一些高圈足不上釉,胎體極薄而且是真正的瓷器。杯上先裝飾一層很厚的黑色釉,外面還有一層極光亮的接近栗色的棕色釉,這證明了窯工技藝非常高超。可惜只發現了瓷片,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有趣而又吸引人的完整器物。」從中可以明確兩點:一是所謂棕色瓷器,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醬釉瓷器。可能是因為採集區域的不同,當時窯址上還很難發現此類瓷片。二是卡爾貝克將醬釉瓷器的釉面裝飾方法分析為兩步,即「先裝飾一層很厚的黑色釉,外面還有一層極光亮的接近栗色的棕色釉」,這就完全將觀察到的現象變為了施釉的工藝特點,因此造成了錯誤的分析與解釋。正因如此,後來繼續有學者將此句翻譯成「先施一層護胎釉」,那就更是以訛傳訛了。

  那麼,當陽峪窯醬釉瓷器斷面的黑色夾層現象是怎樣形成的呢?是有意識燒成的嗎?實際上,醬釉瓷器的燒造離不開化學元素鐵,其千差萬別的顏色都是在「鐵」這一著色氧化物的基礎上形成和發展起來的。鐵作為中國古代高溫顏色釉的主要著色元素之一,對釉的著色作用不僅取決於原料的配方,還與許多工藝條件密切相關。雖然同是以氧化鐵為著色劑,但由於化學組成上的差異,它們的顯微結構完全不同。用高倍光學顯微鏡對醬色釉的斷面作進一步觀察的結果表明,棕紅色的表面層中含有大量赤鐵礦和磁鐵礦晶體,這些晶體發育良好,呈羽毛狀或棕櫚葉狀,有些大晶體用肉眼就可以看到,醬色釉的色調主要由這一表面析晶層所決定。燒成溫度、二次氧化及冷卻速度,對釉面棕紅色析晶層的形成及其色調變化均有一定影響。表層下面的棕黑色層中存在著液相分離區,這對釉面鐵析晶層的形成顯然有著直接的關聯。因此,我們所看到的醬釉瓷器的斷面,並不是施了兩種釉,而是氧化鐵在不同條件下化學反應變化不統一的結果。

  雖然都稱為醬釉,但釉色有深淺之別,亦有泛紫或呈紅、褐、赭的色調之差。尤其是在自然光下,醬釉色調會隨著光線的強弱、明暗變化產生色彩斑斕、奇幻美妙的細微變化,有的艷如熟透的柿子,有的赤紅如赭土,有的細膩如調製的芝麻醬……這種釉面顏色的美妙變化在名品輩出的宋瓷中可謂獨具一格,也正是醬釉瓷器的真正魅力所在。它強調的不是人工雕飾,而是自然天成。當陽峪窯醬釉瓷器儘管在胎質上有粗細之分,但「釉料配方比較成熟穩定」。側光下觀察釉面可見極細小的橘皮紋,釉色淨潔、雅致而有活力。撫摸釉面會感覺細膩如玉、潤滑如脂。在保證釉面勻淨的質地美基礎上,同時追求醬釉顏色的色調變化美。一般情況下,我們所見到的當陽峪窯醬釉瓷器多為內外一致的一色釉,口沿頂部因垂流而呈米黃色,下面往往為漸變的黃褐色帶,之後才是醬色。此外,當陽峪窯還燒製出了多種二色釉的醬釉瓷器,即在一件器物上施兩種不同顏色的釉。最常見的是在器物的內壁施白釉,而在外壁施醬釉(圖7)。也有的琢器是上部施醬釉,而下部施白釉,或者反過來上部施白釉而下部施醬釉(圖8)。還有的器物是外壁施醬釉而內壁施黑釉。這些裝飾手法的運用,使醬釉瓷器古樸中顯靈秀,粗獷中見雅致,給單調的醬釉瓷器賦予了豐富的內涵。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

圖7 宋代當陽峪窯醬釉唾盂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

圖8 宋代當陽峪窯醬白釉盞托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的燒造時間

  對於當陽峪窯醬釉瓷器的燒造時間,從20世紀30年代至本世紀初的70多年的發現與研究過程中,由於實物發現不多而極少被人提及。目前從窯址考古發掘、碑文記載及墓葬出土等情況分析,當陽峪窯醬釉瓷器主要燒造於宋代,北宋哲宗元符(1098~1100年)與徽宗崇寧年間(1102~1106年)達到鼎盛,金代亦有少量燒製,元代以後衰落。

   根據窯址的科學考古發掘結果,當陽峪窯的醬釉瓷器主要燒造於宋、金時期。2003年11月至2004年6月,由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主持,對當陽峪瓷窯遺址進行了首次較大規模的科學考古發掘。發掘面積1000餘平方米,清理作坊、過濾池、轆轤坑、窯爐、水井、灰坑等各類遺跡百餘處,出土了一大批珍貴的瓷器標本。當陽峪窯地層堆積大致分為三個階段,即宋代、金代和元代堆積,而細白瓷、醬釉瓷、絞胎瓷和三彩等主要出土於宋代堆積層,金代地層也有出土。金代和元代堆積以粗白瓷和白地黑花瓷為主。鈞瓷主要出土於元代堆積層。從宋代堆積層出土的這些醬釉瓷器數量較大,質量極高,製作工整,釉面光潤,大大拓寬了人們對當陽峪窯醬釉瓷器的認識,徹底改變了世人一見醬釉瓷器便將之歸於「紫定」的看法。尤其是對於此前在全國各地墓葬和窖藏中發現的醬釉瓷器,有許多學者開始進行重新思考與仔細分析,並分別從特徵與產地等角度進行深入對比與研究。

  從碑文資料看,當陽峪窯醬釉瓷器燒造的黃金時代,是在北宋哲宗元符與徽宗崇寧年間。現存於當陽峪窯址上的「德應侯百靈翁之廟記碑」是目前存世稀少的宋代制瓷手工業名碑之一,碑文內容更是研究當陽峪窯瓷器生產極其重要而珍貴的文獻資料。首先,從「時惟當陽工巧,世利茲器,埏埴者百餘家,資養者萬餘戶」這一碑文內容可以推斷,當陽峪窯有著精湛的制瓷技術、深厚的工藝基礎及悠久的瓷業生產歷史,尤其是在立碑時,窯業已經發展得非常繁榮了。其次,從「蠲日發徒,遠邁耀地,觀其位貌,繪其神儀,乃立廟像於前焉」這一碑文內容,又可推斷當陽峪窯與遠在陝西的耀州窯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二者之間曾經存在著長期相互交流、影響和學習的過程。考察陝西耀州「德應侯碑」的碑文內容就會知道,其立祠時間是在宋神宗熙寧年間(1068~1077年),那麼也就佐證了當陽峪窯至少在北宋神宗熙寧年間以後已經是很繁榮昌盛了,否則便不會有20年後向耀州學像立祠之舉。況且當陽峪窯在此前已經「世利茲器」,即世代燒造瓷器了。最後,從碑文中所附記的「元符三年(1100年)七月十五日蓋廟畢」與「大宋崇寧四年(1105年)歲次乙酉潤二月十五日建」內容中,還可推斷出,至北宋哲宗元符與徽宗崇寧年間,甚至可到靖康之變前的宣和七年(1125年),當陽峪窯始終都處於空前發展的鼎盛階段。後因金兵入侵與戰爭破壞而衰落,並逐漸退出了歷史的舞台。

當陽峪窯醬釉瓷器

圖9 元代當陽峪窯醬釉雙系罐 焦作市中站區元代靳德茂墓道出土

  從最新的墓葬出土資料看,當陽峪窯醬釉瓷器在元代初期仍在繼續燒造。2007年5月,焦作市中站區一座墓的墓道內清理出珍貴文物83件,其中3件為元代瓷罐。這3件瓷罐原定為黑釉,現有兩件定名為醬釉,並在北京藝術博物館「當陽峪瓷器藝術展」上展出(圖9)。此兩件醬釉罐,均為侈口,鼓腹下收,圈足。肩部飾樹葉形雙耳,內外施醬褐色釉,釉色純淨,腹下部至足部露胎,造型、藝術風格等均與同期的鈞窯雙系罐十分相似。通過墓誌可知,此墓葬為元代懷孟路總管靳德茂之墓。靳德茂(1210~1292年)在元世祖忽必烈時期任尚藥太醫、太醫院副使等職,曾隨皇帝赴江南巡遊,憑借高超的醫術救治過許多人。靳德茂年老辭官回鄉後,被封為「嘉議大夫懷孟路總管」,享受正三品官的待遇。這兩件醬釉罐的出土,至少說明在元代初期,醬釉瓷器仍為高級貴族所使用並珍愛。靳德茂墓距離當陽峪窯窯址較近,故不排除此兩件醬釉瓷器為當陽峪窯元代燒造的可能。也就是說,當陽峪窯醬釉瓷的生產延續至了元代。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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