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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風雅的古人不僅會吃蟹,在吃蟹的時候也不忘為螃蟹賦予更多的意義。近日,筆者偶得一隻清末荷塘蟹戲老坑石硯(見圖),細細把玩,頗多樂趣。
所謂“武士愛劍,文人愛硯”,充分表明古代文人對硯的喜愛。硯也被中國古人稱為“石友”,是“一日相親,終身為伴”的愛物。硯台作為中國書法的必備用具,與筆、墨、紙一起稱為“文房四寶”。硯台不僅是文房用具,且由於其性質堅固,傳百世而不朽,又被歷代文人作為珍玩藏品之選。
此硯長22、寬16、高4厘米,取老坑石作荷塘蟹趣圖。硯面採用浮雕、鏤空雕等技法,雕刻有兩片荷葉和一隻螃蟹。硯首荷葉捲曲,圍出墨池,一青蟹趴於荷葉上,玲瓏可愛,螯壯足肥,有水國秋來之意。硯上雕刻的荷葉與螃蟹紋飾,均為中國傳統的吉祥圖案。蓮,“花之君子者也”,具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風範。“蓮”又與“廉”同音,有著為官清廉的寓意。古代文人偏愛螃蟹更有寄寓飛黃騰達、出人頭地的美好理想和祈願,古代科舉殿試後,由皇上親點三甲(即三個等級)進士。因為螃蟹有硬甲,遂以蟹來喻意殿試奪魁,“一甲傳臚”、“一甲及第”。細觀整個硯台,雕刻精細,生動傳神,又富於文氣,荷蟹諧音“和諧”,為古人寄祥和之象,得文人之妙趣。
硯台的背面還雕刻有“書之妙道,神采為上”幾個大字,出自南朝書法家王僧虔的《筆意贊》。意思是好書法要以形寫神,形神兼備。雖然題者“黃雨”並非當時知名人物,單就這飄逸灑脫的字體,應該是深得其味了。
仔細端詳這方硯台,青灰中微帶紫藍色,石紋細膩而幼滑、緻密而堅實,正符合其老坑石的特點。由於老坑石長期受地下水浸泡,粘土礦物質為地下水所溶解,逐漸使石質變純,變軟。古人曾讚美老坑硯石具有“體重而輕”“質剛而柔”的特點,這種柔性即古人所謂“若小兒肌膚,溫軟嫩而不滑”,可以達到“呵氣研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