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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 晚清青花粉彩花卉紋火鍋
前段時間筆者在一老華僑家中收藏到一隻晚清青花粉彩火鍋(圖1、2),高20、直徑達25厘米。這只火鍋是她50多年前從香港購入並一路提著帶入比利時的。
圖2 晚清青花粉彩花卉紋火鍋局部
從結構上看,該火鍋分為上下兩部分,揭開上部鍋蓋,可見中央豎立著的圓柱狀通風口;下部留有一孔,用於放置炭火。無論是鍋蓋還是鍋體,均燒製有凸出的提鈕,可用銅絲穿過,避免拿起或端放時被高溫燙傷,這種設計可謂細緻入微。同時,這兩部分還有規律地點綴有青花紋飾,增添了該火鍋的古樸典雅。在醒目的青花紋之間,繪有幾組四季粉彩花卉,有牡丹、蘭花、茶花、菊花和蝴蝶,其畫工精細,無不栩栩如生,讓火鍋平添了一種藝術美感。與常見的金屬火鍋相比,這件陶瓷火鍋胎質潔白細緻,釉質均勻盈潤,不可多得。
作為中國獨創的美食,火鍋可謂歷史悠久。浙江等地曾出土5000多年前與陶釜配套使用的小陶灶,它能方便地移動,稱得上是火鍋的初級形式。到奴隸社會後期,出現了一種不超過20厘米高的小銅鼎,鼎中鑄有隔層,將鼎腹分為上下兩部分,下層設有開口作送入炭火用,四周則鏤空作通風用,算是一種較好的火鍋。漢代時,出現了一種叫“染爐”的小銅器,可視為單人使用的小火鍋。到了唐代,出現了陶瓷燒製的火鍋,又稱“暖鍋”。宋代林洪所著的《山家清供》中提到的“撥霞供(涮兔肉)”,可以說是我國文字記載最早的火鍋信息了。
相傳,明代文學家楊慎小時候曾隨其父楊遷和,去赴弘治皇帝在御花園設的酒宴。看到宴上涮羊肉的火鍋,火裡燒著木炭,弘治皇帝當即撰得一上聯:“炭黑火紅灰似雪”,接著要眾大臣囑對,大家頓時面面相覷,一臉茫然。此時,年少的楊慎悄悄地對父親吟出下聯:“谷黃米白飯如霜”。楊遷和把兒子的對句念給皇上聽,弘治龍顏大悅,當即賞賜了御酒一杯。
火鍋不但是美食,還蘊含著豐富的飲食文化,為生活倍添雅趣。一方面,人們吃火鍋時,圍聚在熱氣騰騰的火鍋周圍,觥籌交錯,舉箸大啖,氣氛熱烈而融洽,正是中華傳統文化中“大團圓”的真實寫照。
這種美食連同火鍋是什麼時候傳到外國的,無從考證,但這只外銷瓷火鍋的出現,說明國外起碼在清代就有了圍爐飲宴的火鍋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