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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作為我國封建社會最後的一個瓷器高潮史,它在瓷器上取得的巔峰成就,是與督陶官制度分不開的。而在這個制度裡,雍乾兩朝時期的督陶官唐英無疑是翹楚才俊。唐英受命任職是在雍正6年,其職業生涯跨度達到30年。到乾隆20年他退職時,景德鎮御窯廠在他的引領下,不僅恢復了一些幾近失傳的古瓷燒造技法,更是已經創燒出多種前無古人的絕世名瓷。這之中,粉彩軋道瓷器就是典型的例子。
圖1:乾隆 粉彩軋道花卉開光雙耳轉心瓶 ,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8,000,000-9,0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17,600,000, 拍賣專場:香港中信國際藝術品拍賣有限公司 「漢文化之春」香港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4-07-14, 尺寸:高38cm。
粉彩軋道瓷,普遍被認為創燒於乾隆年間、唐英督窯之時。軋道,是如今瓷器行業普遍的稱法,也稱「雕地」。在清代宮廷內府,這種工藝一般被叫做「錦上添花」,而當時的景德鎮藝人則稱之為「扒花」或「耙花」。粉彩軋道,很容易理解,就是將粉彩技法與軋道工藝結合起來使用,達到更加精美華麗的、珠聯璧合的效果。而之所以清代宮廷內府稱其為「錦上添花」,就是在於當時的瓷器已經不再限於只用白釉色地,出現了各種彩色釉地。從工藝角度來說,粉彩軋道所要求的製作手法,是極為精細繁複的,這也是它被稱為瓷器界奇葩藝術作品的原因所在。它的精細繁複,主要體現在如下方面。
圖2:清 粉彩軋道花卉橄欖瓶,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400,000-6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632,500, 拍賣專場:北京翰海拍賣有限公司 2014秋季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4-10-26, 尺寸:高27.3cm。
1軋道工藝本身的精細繁複:軋道,是用一種狀如繡針的工具,在色釉地上撥劃出細如毫芒、宛如錦紋的紋樣,這種紋樣和銅胎畫琺琅有著異曲同工的藝術效果。軋道的紋樣大體上可以歸結為三類:一是曲線型鳳尾卷草紋,二是折線型方形「卍」字紋,三是更為複雜的複合型圖案紋,工藝難度最大,因此也是最少見的一類。軋道工藝對製作者的水準要求非常高。因為軋道工藝的目的,其實在於能將瓷器表面呈現出浮雕之感,這就要求瓷器匠人在扒花的時候,要嚴格把握住紋樣的均勻性和佈局走向,不能畫錯一絲一毫否則瓷胎就只能作廢。同時,軋道撥劃的過程中,要求一氣呵成、輕重一致,如有阻滯或隔斷,紋樣的整體性就混亂了,甚至可能因紋樣不嚴密而產生留白,這些都是不允許的。因此扒花瓷器匠人,非技藝爐火純青而不能勝任。
圖3:清乾隆 胭脂紅地粉彩軋道「春江水暖圖」燈籠瓶,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270,000-35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299,000, 拍賣專場:廣州華藝國際拍賣有限公司 2018秋季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8-11-16, 尺寸:高40cm。
2粉彩軋道瓷的整體燒造是非常複雜的。這種瓷器既然是粉彩與軋道工藝的結合,那麼在燒造時就要同時滿足粉彩和軋道兩種技法所需的條件,因此通常需要嚴格的4次入窯。燒第一次,是燒的素瓷坯,要求瓷胎光潔堅實,以便掛釉。燒第二次,是掛釉之後,以軋道工藝扒劃出紋樣,然後入窯,這個時候最難的是在扒花過程中,胎釉之間不是100%結合牢固的。燒第三次,是在粉彩彩繪完成以後。而燒第四次,則是瓷胎頂部或底部的其他裝飾,如描金等完成以後進行。3粉彩軋道瓷要求色地釉、粉彩彩繪及軋道紋樣三者的配合,必須協調得宜、相輔相襯。試想,如果色地釉顏色過深或過淺那麼軋道紋樣在色地釉上就可能不能體現出來或者顯得突兀;而如果軋道紋樣與彩繪配合不好,就可能造成兩者的紋飾有混亂感,而不能達到「彩繪當紅花、軋道作綠葉」的極致襯托效果了。總體來說,粉彩軋道瓷在單純的粉彩瓷器以上,不僅增添了一種精美繁複的浮雕式紋樣,更是為瓷器的華麗柔艷帶來了一種嫻雅高貴的韻味。
圖4:清道光 藍地粉彩軋道開光花卉紋碗,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HKD 250,000-35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253,700, 拍賣專場:保利香港拍賣有限公司 保利香港2016年秋季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6-10-04, 尺寸:高6.5cm;直徑15.1cm。
圖5:清道光 胭脂紫地粉彩軋道開光四季山水圖碗,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550,000-6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896,000, 拍賣專場:北京永樂國際拍賣有限公司 2011年春季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1-05-24, 尺寸:直徑15cm。
圖6:清乾隆 粉彩軋道花卉紋筆筒,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15,000-15,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36,800, 拍賣專場:蘇州東方藝術品拍賣有限公司 2013秋季藝術品拍賣會(第二場), 拍賣成交時間:2013-12-12, 尺寸:直徑9.3cm;高11.5cm。
圖7:清 粉彩軋道開光人物瓶,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3,000-3,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34,500, 拍賣專場:北京翰海拍賣有限公司 翰海四季(第85期)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4-08-24, 尺寸:高24cm。
圖8:清 粉彩軋道花卉紋碟,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HKD 4,000-5,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6,440, 拍賣專場:香港淳浩拍賣有限公司 2014夏季藝術品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4-07-30, 尺寸:直徑20cm。
圖9:清乾隆 粉彩軋道花卉紋碗,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1,000-2,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9,200, 拍賣專場:北京中漢拍賣有限公司 2014年秋季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4-11-21, 尺寸:直徑16.9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