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共34張圖片)
  • 17年5月3日 10:21发布

作者簡介:芝麻开门,古董臺灣網網站站長,愛好古董古玩收藏,尤擅長古錢幣類鑒定。

我國北方廣漠的草原,古代有不少遊牧民族生活其間,特別在五代以後,契丹等族的領地擴張到長城以內的廣大地區,和中原政權時戰時和,胡漢民族間的接觸和交流更為密切。他們的生活和形象也在繪畫中得到表現,從唐末起「番族」成為富有特色的專門的題材,現存宋人摹本《四獵騎圖》便是屬於此類作品。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

《四獵騎圖》原藏清宮,《石渠寶笈》第十六卷著錄,絹本設色,表現邊地民族行獵中的情景,畫家並未簡單地畫其馳馬打獵,而是別出心裁地表現人物行獵中的種種神情儀態。

?開卷一人正執弓纜轡騎馬而行,他興致勃勃地仰面前視正奔向獵場。

?第二騎貯立於青鬃馬旁,一手架鷹,另手作調理之狀,作著獵前的準備,馬的馴服與人物注視獵鷹的眼神表現得頗精妙入微。

?第三騎繪獵手騎在馬上仰望天空若在搜尋獵物。馬四肢直挺作靜止態,人物鬍鬚、皮帽上的紅纓及馬之鬃尾均在風中飄拂,取得靜中有動的效果,從而加強了畫面的生動性。

?第四騎的馬上掛著獵得的黃羊等物,獵手手拿箭桿檢視,若在準備下一次捕獵活動,那一眼睜一眼閉的的神情及馬獵後疲憊之狀刻畫的令人擊掌叫絕。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全卷由四拼絹片組成,可知原來應為冊頁,後來改裱成卷,然就現狀感覺而論,彷彿四騎在同一廣闊之荒野上行動,擴大了空間,行獵過程隨著時間的流動逐一在畫面上呈現,從這一點看改造是成功的。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此圖畫風質樸,描繪細膩,設色古雅,形象服飾均表現得一絲不苟,呈現出鮮明地宋畫風範,但在線描和渲染上猶可見臨摹的形跡。畫中無款,僅在開卷處題有「宣和二年三月休日宋右丞郭忠恕筆意」十六字。按郭氏生活於五代至北宋初年,在後周及宋初曾任國子書學博士、國子監主簿。他學問廣博,通文字學,擅書法,尤精繪畫,以山水界畫最為擅名。台北故宮博物院藏有其《雪霽江行圖》,上有宋徽宗趙佶題籤,應是可靠的真跡,但畫風與此圖不類,畫史文獻上從未見記載其番騎類作品,且郭亦未任過右丞等高職。從題材畫風分析,此圖卻未必與郭忠恕有任何關涉,假托其名是為了提高此畫的身價,是古代繪畫中常見的手段。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故宮已佚書畫目錄中記錄了《宋人摹郭忠恕四獵》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石渠寶笈》第十六卷中著錄的《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一卷》

但這並不損害此畫之價值,五代兩宋之際番騎是畫壇上新興起的題材,據畫史記載精於此道的畫家僅有數人,如契丹族之胡瑰、李贊華,曾在北方邊地區生活的王仁壽、張戡、高益等。

其中最為突出者為契丹人李贊華,原名耶律突欲,為遼太祖耶律阿保機之長子,曾隨其父征服渤海國,被任命為東丹王。後因受其弟耶律德光(遼太宗)排擠渡海投奔後唐,賜名李贊華。他精通漢文化,專門擅畫邊地民族人物,「多寫貴人酋長。至於袖戈挾彈,逐年黃臂蒼,服用皆縵胡之纓,鞍勒率皆瑰奇」(《宣和畫譜、番族》),畫馬「骨法勁快,不良不駑,自得窮荒步驟之態」,當時「凡北邊防戍及榷易商人,嘗得贊華之畫,工甚精緻,至京師,人多以金帛質之」(宋劉道醇《五代名畫補遺》)。

可見其受到人們的稱譽並在中原流傳,宋《宣和畫譜》著錄收藏作品十五幅,亦皆為表現遊獵題材。此畫寫邊地民族架鷹策馬行獵情狀,畫中人物「服用皆縵胡之纓,鞍勒率皆瑰奇」,無疑皆為貴人酋長身份,精美的鞍韉服飾被真實而具體的描畫出來。從中可見到李贊華番騎藝術在宋畫中的流風餘韻。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這是開卷第一人,執弓纜轡,騎馬而行,他臉上帶笑,鬍鬚上翹,興致勃勃,仰面前視,應該是要奔向獵場打獵。

我們來看一下細節。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面部造型,鬚髮的細緻,還有衣領的毛皮。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再看馬頭。鬚髮非常細緻,馬頭造型準確,眼睛很傳神,還殘留一點石青的設色。基本用的鐵線描,細緻有力。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馬腿非常有力,馬尾細緻有風。延續了唐馬的感覺,但又有宋代的精緻。剛才馬頭和馬腿都可以看到花朵紋樣的細節。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仔細看這張局部圖,馬腿上面有一些花瓣的樣式。「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這句李白的詩大家都會吧,五花馬也是唐代的好馬,具體什麼樣,據說有兩種解釋,一是毛色呈五花狀,二是將馬鬃剪成五瓣。但是唐代將馬鬃剪為三瓣稱三鬃馬,是御馬,只有皇室可用。

那麼宋代理解的五花馬到底是什麼樣子?是鬃毛?是毛色?還是圖片上的五朵花瓣?

我們從李公麟的《五馬圖》(珂羅版現藏故宮博物院)中,找到了類似的花紋樣式。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李公麟《五馬圖》的一匹,有類似的花朵狀紋樣。據說,這是宋代名馬,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滿花川」。

相比之下,《四獵騎圖》的馬,更加偏寫實立體一些。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第二騎,獵人貯立於青鬃馬旁,一手架鷹,另一手作調理之狀。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獵人注視獵鷹的眼神,表現的頗精妙入微。友好又帶著期待。遊牧民族對助獵動物的感情是很深厚的。但左手食指和小指的比例略差,架鷹的右手畫的傳神,戴著手套的感覺都畫出來了。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馬也頗為馴服。體格健壯,用墨暈染出肌肉骨骼的層次,鞍韉和毛髮都頗為細緻,毛髮表現方法與第一騎略有不同。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或許是靜立的關係,毛髮不如第一騎有動感,線條沉穩,略稀疏。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第三騎,繪獵手騎在馬上,仰望天空,彷彿在搜尋獵物,左手扣腕,右手執鞭。馬前肢靜止,後肢彷彿剛剛剎住,獵人鬚髮以及馬的鬃毛都因慣性向前方飄動,應該是剛剛停馬的狀態。這一個瞬間抓的很棒!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注意獵人鬚髮。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以及馬的鬃毛。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第四騎的馬上掛著獵得的黃羊等物,獵人手拿箭桿檢視。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注意那一眼睜一眼閉的的神情,帶著興奮滿意的表情。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還有馬獵後的疲憊感,肌肉和毛髮都軟下來了,令人擊掌叫絕。

原來這幅手卷,是絹本冊頁的形式,應該是像電影分鏡頭一樣,表現出獵人打獵的四個過程,準備,追逐,射獵,收穫。

改造為手卷的方式,增加了一種空間的流動感,但個人覺得第一騎和第二騎似乎是裝反了,畫面上看第一騎是追獵,第二騎是準備。

總體來看,畫風很質樸,描繪的也足夠細膩。設色已經基本看不到什麼了,但殘留的一些局部感覺還是古雅。

(二)尋找作者嫌疑人

這是誰畫的?

畫中無款,僅在開卷處用楷書題有「宣和二年三月休日宋右丞郭忠恕筆意」十六字。

郭忠恕是誰?

北宋畫家,生活於五代至北宋初年,學問廣博,尤精繪畫,以山水界畫最有名。現存可靠的真跡,是台北故宮博物院藏的《雪霽江行圖》,上有宋徽宗趙佶題籤。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左上角是宋徽宗的瘦金體,正上方是乾隆的麵條字,這兩個字都是OK的。但是從畫面上看,郭忠恕的畫風和四獵騎圖完全不一樣!

但「宣和二年三月休日宋右丞郭忠恕筆意」這十六字的措辭卻很活泛,是「郭忠恕筆意」,並非「郭忠恕繪」或「郭忠恕制」。鑒定家楊仁愷也認為此卷與郭忠恕畫風不一,定為假畫,但啟功先生當場反對,「筆意」二字,本來就表明作者不是郭忠恕本人。所以我們放過郭忠恕。

再查史料,郭忠恕是當過官,但他當的是後周及宋初的國子書學博士、國子監主簿,沒當過什麼右丞。尚書右丞這個官職是宋神宗元豐五年設立,也就是1082年,而郭忠恕是977年去世,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

然而,右丞這兩個字能帶來一定信息。根據邏輯,至少在宋神宗設立右丞官職以後,落款才能有這個說法,不然國家根本沒有這個官,托名就托的太奇葩了,因此,此作年代一定晚於1082年。

那麼這個畫會是誰畫的?我們從藝術史裡去尋找嫌疑人。

五代兩宋之際,「番騎」是畫壇上新興起的題材,據畫史記載,精於此道的畫家僅有數人,如契丹族之胡瑰、李贊華,曾在北方邊地區生活的王仁壽、張戡、高益等。

其中最為突出者為契丹人李贊華,原名耶律突欲,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之長子,曾隨其父征服渤海國,被封為東丹王。張大千也畫過《東丹王人馬圖》。畫事君暗暗思量,他是不是曾經稱霸北京東單,所以才得了這個名號,哈哈。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後來,東丹王因受其弟弟排擠,渡海投奔後唐,後唐皇帝賜名他李贊華。咦,難道是讚美中華的意思嗎?總之,他很擅長畫畫,宋(宣和畫譜》著錄收藏其作品十五幅,皆為表現遊獵題材。

存世的李贊華的作品,首先是台北故宮收藏的李贊華騎獵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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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波士頓博物館藏的《東丹王出行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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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上對比,可以看出李贊華的番騎藝術風格還是影響了《四獵騎圖》。比如馬的畫法相似,用墨暈染出骨肉的立體感。但是李贊華的線條更加有力,鞍韉等也更加樸實,並無宣和畫譜中所言「瑰奇」之感。

根據李贊華的生卒年月,936年即去世,「右丞」官職出現的時間為1082年,此畫是他畫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但是我們可以看到李贊華的藝術風格在這幅畫中,還有很多的痕跡。

《宣和畫譜、番族》上這樣評價他:「多寫貴人酋長。至於袖戈挾彈,逐年黃臂蒼,服用皆縵胡之纓,鞍勒率皆瑰奇」。

與《四獵騎圖》相比,「貴人酋長」題材一致;「縵胡之纓」是指粗的帽帶和冠纓,服飾也一致;「鞍勒率皆瑰奇」,是說鞍韉佩戴之物等都細緻瑰麗,這些也可以從細節圖中看出。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上圖這樣的鞍韉,如果設色精緻,倒是可以稱得上「瑰奇」。

根據時間線,作者的嫌疑人,我們再從南宋畫史中去找。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有南宋人畫《騎士獵歸圖》冊頁一方,曾托名趙伯驌,系南宋佚名畫家的作品。畫中人馬形象與此卷之第四騎悉同,可見是出於同一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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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故宮博物院的南宋佚名《騎士獵歸圖》,左邊是乾隆的麵條字,表明皇家收藏身份。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這是《四獵騎圖》中第四組人物。

兩者畫風幾乎完全一致,應是同出一人之手。

但這人到底是誰?

依據目前的資料無法確認,作者的名姓,恐怕也只能等待新的考古資料出現,才能浮出水面了。

(三)題跋露天機

畫面上還有一條未讀的重要信息:

手卷的左上角,有一段何夢然的題跋。何夢然是南宋官員。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何夢然應該已經沒有傳世手跡,無法對比字體,但其自稱為「太中大夫參知政事太子賓客同提舉編修開國公何夢然」, 並題有「月精鞍轡,天賜橫行。弧兵戰戢,氛埃廓清」十六字。

來逐一考察一下何夢然是否真有這些官職。

太中大夫:

據《宋史》記載,(何夢然)景定元年(1260)夏,任秘書監,太中大夫官職在元豐改制後改為秘書監。

參知政事:

據《宋史理宗紀》載景定二年(1261)「冬三月丙午,以何夢然同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

太子賓客同提舉編修:

據《宋史》記載,景定二年(1261)四月,(何夢然)任端明殿大學士、僉書樞密院事,旋兼太子賓客,兼同提舉編修《經武要略》,封東陽郡開國公,食邑四百戶,食實俸一百戶。

那麼就是說何夢然題跋的官職以及擔任這些官職的順序,都是基本準確的。如這段收藏是後人偽造,相隔也必然不久,因歷史的長河中,這種細枝末節的細節非常容易搞錯。而且太中大夫,也就是秘書監一職,元明兩代已廢掉不設。

根據官職時間,相應確定這段題跋的年代必然晚於景定二年,也就是1261年。

何夢然題跋內容「月精鞍轡,天賜橫行。弧兵戰戢,氛埃廓清」,看到這十六字我有種古代文學都交還給老師了的感覺,於是請大學同學,社科院的文學博士後翻譯,答案是:「裝備特牛,直搗敵巢,兵器入庫,一統江湖」。

給她小跪一下,順便判斷出,題跋的時代背景為戰爭中。

第二次蒙宋戰爭結束是在1260年,也就是何夢然擔任上述官職的前一年。由於奸臣賈似道與蒙古談和,換來幾年和平。此後蒙古再次攻打南宋是1267年,也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襄陽保衛戰。

何夢然希望掃清的戰亂,只能是1267年開始的襄陽保衛戰。

然而,就在1267年,何夢然去世。所以如果這段題跋為真跡,只能是臨死前數月最多一年的筆跡。

(四)收藏流傳顯身份

此卷從何夢然之後直到清乾隆年間,無其他收藏印及題跋。至清代乾隆年間始收入宮廷,畫上鈐有不少印章,可以表明其宮廷收藏身份。其中「乾隆御覽之寶」、「石渠寶笈」、「養心殿鑒藏寶」、這三枚都是乾隆皇帝的章,「嘉慶御覽之寶」是嘉慶皇帝的,「宣統御覽之寶」就是宣統皇帝的。

此外,乾隆主持編撰的《石渠寶笈》第十六卷中,對這個手卷有著錄,說明乾隆還是比較重視這幅畫。可能是因為主題是遊牧民族的關係?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石渠寶笈書影,被紅框框劃出來的,就是這幅畫的著錄,對比各種元素都頗為符合。

總之乾隆看起來是很稀罕這卷《四獵騎圖》,在石渠寶笈上也定為「宋人摹」。

後來,這幅作品被1946年出版的《故宮已佚書籍書畫目錄·之一》記載,說明它在1946年前就已經流出故宮。

《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賞析

原來,《宋人摹四獵騎圖》於1922年被溥儀以賞賜溥傑名義盜運出宮,後經偽滿洲國流往國外,在他鄉顛沛七十餘年後,又重回中國。

想來它也經歷了不少的人和事。

這個卷子再次回到中國時,老一輩的鑒定名家中,除楊仁愷之外,啟功、徐邦達、朱家晉、傅熹年都認為是宋代,但到底是南宋還是北宋,有不少爭論。

你有沒有自己的判斷呢?

歷史的河水已經流走,我們無法確定真相,只能無限接近於真相。

南宋時與女真建立的的金朝形成南北對峙局面,後期受到蒙古武力的嚴重威脅,在出使及邊地貿易中民族間交往聯繫更為頻繁,也從中對其生活有著更多的瞭解,此畫所繪邊地人物並非同一民族,應出於南宋時期畫家手筆,畫中形象地記錄了邊地民族的生活情狀,畫風嚴謹,其衣冠器械,均可按圖而考,具有相當歷史價值。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有南宋人畫《騎士獵歸圖》冊頁一方,曾托名趙伯驌,系南宋佚名畫家的作品,繪畫水平頗高,畫中人馬形象與此卷之第四騎悉同,可見系出於同一祖本,只是缺其它三圖,亦可顯示此種番騎圖為當時收藏家所珍視。此一時期表現番騎的繪畫作品遺留至今數量甚少,所以此畫頗值得重視。

丁觀鶴臨本

《四獵圖卷》在南宋末年經何夢然收藏,畫捲上題有「月精鞍轡,天賜橫行。弧兵戰戢,氛埃廓清。大中大夫參知政事太子賓客同提舉編修開國公何夢然」字樣。

據《宋史理宗紀》載景定二年(1261)「冬三月丙午,以何夢然同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則何氏題字收藏當在此以後,當時宋蒙戰爭已處於相當緊張狀態,由於賈似道的專權誤國及朝廷的腐敗無能,在此以後僅十餘年臨安即被元兵攻陷,南宋政權覆亡。

此後畫卷長期流落民間,至清代乾隆年間始收入宮廷,畫上鈐有「乾隆御覽之寶」、「石渠寶笈」、「養心殿鑒藏寶」、「嘉慶御覽之寶」、「宣統御覽之寶」印章,乾隆時曾詔命丁觀鶴臨摹,(丁氏摹本著錄於《石渠寶笈續編》)。《宋人摹四獵騎圖》於1922年被溥儀以賞賜溥傑名義盜運出宮,後流往國外,顛沛七十餘年後又重回祖國,也是非常慶幸的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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