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惠妃「敬陵」被盜始末
  • 20年8月20日 06:44发布

作者簡介:芝麻开门,古董臺灣網網站站長,愛好古董古玩收藏,尤擅長古錢幣類鑒定。

武惠妃墓的盜掘者楊彬被文物行業的專家們戲稱為「非正當專業人士」,正是由於他的盜掘在先,這座位於西安市東南的無名唐代墓葬才進行搶救性挖掘,通過考古隊員在墓中找到的玉質哀冊殘片,確定了墓主人身份。與這曲折的考古過程相類似,墓中文物的回歸也頗費周折:楊彬所盜走的石槨是迄今為止所發現的唐代墓葬類似文物中最精美的,經過線人提供的線索,陝西省公安和文物部門在香港與美國買家談判後,石槨於2010年6月回歸陝西曆史博物館,現在靜靜地放置在博物館內部的地下倉庫中。

唐武惠妃緣於盜墓的考古新發現

雖然對楊彬的審判已經是3年前的事情了,但他的辯護律師姚子奇還是對楊彬印象深刻,他向本刊記者回憶:「他個子很矮,長相也很普通,當年這個案件的審判轟動一時,我在沒見到他的時候,就對他充滿了好奇,卻沒想到是那麼一個普通人。」

失望的心態很快消失。姚律師前前後後和楊彬見了十餘次,他斷定楊彬為一個「智慧型罪犯」,冷靜而又專業,「我也算做過幾次文物案件的辯護律師,可是,楊彬毫無疑問是盜墓者中出類拔萃的」。

民間關於楊彬有不少傳聞,其中之一是他的兄長為政法部門的官員。姚子奇告訴本刊記者:「他們家有幾兄弟,確實有位兄長是技術類官員,但不是傳說中政法部門的。楊彬是他們家最小的男孩,1965年生,從前是西影廠的美工,具體從哪一年開始搞文物,他沒和我說。不過他在獄中待久了有點寂寞,看見律師,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自己對文物的見解。我雖然是外行,也能明白,這位是真正的內行。說起他們如何將墓葬中的壁畫切割運走,我一聽就呆了。後來才知道,這還不算他的長項,他真正的長項是文物斷代。」
「敬陵」的確定

考古挖掘由陝西考古研究院的高明韜和陝西曆史博物館的師小群負責,從2008年9月開始,那是楊彬被宣判為死緩後的數個月。

師小群告訴本刊記者,如果這不屬於嚴重盜毀的墓葬,還不會進行搶救性挖掘,經費由陝西曆史博物館負責,而具體目標,主要是搶救裡面的那些珍貴的壁畫。根據公安部門的初步勘察,裡面剩下的東西已不多,因為石槨已經被盜走——當時尚不知道這是誰的墓塚,只能初步判斷為唐朝等級很高的墓葬。

高明韜任考古隊隊長,他向本刊記者回憶,2008年,他剛到龐留村的曠野中,一看到封土堆,心中就有所感:「整個是覆斗形,邊上有稜,不像一般的墓塚是圓形。而更重要的是,初步普探,也就10天左右,7個天井被從墓道上『卡』出來了,要知道,唐代墓葬到現在沒有發現高過7個天井的,即使是章懷太子那樣的墓葬,也只有5個天井,從這兩點我們可以推斷出,此處葬的必定是帝后一級的重要人物。」

開始還有考古隊員想在墓中找到墓誌,可是高明韜說他在心中暗想,很可能不是墓誌,還有奇跡發生,就是出現帝、後或者儲君墓中的哀冊或者謚冊。「心裡這麼想,不過不能說出來。」

為什麼會這麼想?是因為有利的佐證不斷出現。挖掘工作沒幾天,就有村民把早年在附近挖掘到的墓碑拿給了他們。「我看你們在這裡考古呢,好嗎,我在這附近挖過一塊墓碑,你們看有用你們拿去。」這塊方形的小墓碑出土的地方,是東北角200米處的一個磚瓦廠,師小群把碑刻的拓片給我們看,大意是一位八品的60多歲的柳姓宮人,因為生前溫柔和順,死後陪葬在「敬陵」附近,而「敬陵」就是武惠妃的陵墓。

因為墓葬被盜嚴重,所以大家分外小心,所有挖掘出來的泥土層全部篩選仔細。到了2009年1月,數塊漢白玉殘塊從泥土中篩了出來,有的有字,有的是空白。高明韜說自己心裡很激動,但是面上不露出來。終於到了1月24日,石刻墓門口有一筐泥土篩完後,助手找到他,神色興奮,說高老師,你想找的那個東西出來了。「什麼東西?」「就是你一直覺得會出土的那個東西。」一塊數厘米見方的漢白玉塊就在助手手上,上面是「貞」字,下面是「順」字的一半,雖只有一半,卻很清晰。高明韜說,那一刻「有一種真相大白的感覺」。

這個珍貴文物當天就進了庫房,所以我們也沒有目睹,只是看了照片。

根據《全唐文》中的「貞順皇后哀冊文」,找到了9塊殘片,上面一共有8個字,都可以與文章對應,特別是「辭訣」、「貞順」等字,於是,墓主人身份清楚了,應該是生前被唐玄宗專寵於一身,但是因為被大臣勸阻未立成皇后的武惠妃,死後被追諡為「貞順皇后」。

「調子一定後,大家都知道了。我們這塊考古的權威韓偉先生也來了,他也覺得可以確定,加上墓室之後的如意雲紋,室內的斗拱,包括那些精美的壁畫,還有我們只在電腦中看到的石槨這些材料的佐證。不過我們比較謹慎,考古報告沒有完成之前沒有大肆公佈。」

壁畫是此墓葬中除了石槨外的另一項重要文物,呼林貴甚至覺得,壁畫的價值要高於目前大家一致讚美的石槨。高明韜告訴本刊記者,在開始研究壁畫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所有的壁畫都沒有到底,一直到鋪地磚那裡,壁畫往往還缺下面部分,和以往的唐墓葬裡面的壁畫不一樣。「說不清是怎麼回事情,我們就想,莫非這不是開元二十三年的原始底部?於是清理鋪地磚,繼續挖掘。果然,又出了40厘米的泥土後,真正的原始底部出現了,壁畫也完整了。」

為什麼會有兩層底部?這是個重要問題。高明韜說他和一些同行討論過,武惠妃雖受玄宗寵愛,可是因為生前的複雜性,在當時也是個有爭議的政治人物,「唐書」記載在寶應元年,她的墓就被毀損過,具體原因不明,加上「安史之亂」,很可能在唐朝,她的墓葬就已經殘缺不全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出土的哀冊是碎片。

而墓室外的情況似乎也在暗示著什麼:陵園所慣有的壕和牆的遺跡都沒有找到,正南偏西方向找到了一堆似乎是墓碑基座的碎青石片,應該是當年明皇所立之碑,可是經歷了粉碎性破壞;還找到了大量火燒土的痕跡,顯然武惠妃墓在她死後不久就經歷了破壞,不過又被當時的人修補過,所以墓室裡面有兩層底部。

也許就因為這個原因,該墓出土的珍貴文物除了壁畫和石槨外,剩下的東西很少。另一位挖掘的負責人馬志軍告訴本刊記者:我們不能確定楊彬從墓中盜走了多少東西,他自己交代又模糊。因為這座墓數次遭到盜損,而且,很多盜洞都看不出年代來,有可能是歷史盜洞,可是又被後人改造過再盜,所以判斷不出時代特徵。

但是壁畫的精美足以抵消這些遺憾。馬志軍說,有一幅山水六扇屏,三幅彩色,三幅墨色,是第一次正式考古挖掘出來的唐人山水作品,很有價值。「以前對屏風畫資料只停留在文字上,沒有實物。」而且,以往的山水畫只是「傳」為某某時代作品,這次是真實的文物,加上非常精美。還有一些風俗畫,比如童子桿頂雜耍、胡人馴獅、步障出行圖,全部是沒有見過的壁畫題材,不過楊彬盜走了一部分,根據那些殘存的痕跡,還能想像拿走的是多麼精美的圖畫。

師小群告訴本刊記者:那幅童子立桿頂的雜技圖特別可惜,中間部位被楊彬砸開了。「他想看看後面有沒有隱藏的墓室,結果造成了永久性破壞。」一共68平方米的壁畫,揭的過程極其複雜,師小群說,有些鼓起來的受潮的地方先是注入了泥漿,然後用藥品對色彩鮮艷的壁畫進行了封護,之後用桃膠刷壁畫,一共有5毫米左右。壁畫後面也做足文章,用草拌泥,石膏加竹筋等物加固,最後用兩層板將之夾好運走,估計清理出來還需要一定時間。

除了壁畫,墓室裡最後還清理出來幾十麻袋的陶俑,師小群說,有個1米多高的俑頭非常精美。我們專門去了正在修復這批文物的陝西省文物標本庫,一個趙姓女工正在修復這些殘片,她修復這些已經有多年經驗了,用黑膠泥和石膏把殘缺的部分補起來,一個騎馬俑就基本恢復了。馬志軍說:「其實,究竟用多長時間修復沒有底,因為有可能開始快,後來很慢。」

雖然出土的東西不算多,不過馬志軍說這還算好的,有的墓葬被盜後,土裡什麼都篩不出來,乾乾淨淨。

相比起文物的價值,高明韜更看重考古發現的價值。他告訴本刊記者:「我最不喜歡匯報什麼墓道多長,墓室多大,出土什麼東西之類。這次考古最大的價值是確定了貞順皇后墓的所在,也引發了一系列課題,為什麼玄宗在生前已經確定了墓地,而她卻沒有葬在那裡,而是遠遠地孤獨地葬在龐留村?誰在不久後就破壞了敬陵?」在他看來,這些疑問的解答,勝過了單純去考量出土了什麼文物。
都說司法部門是根據搜獲的硬盤上的文物照片給楊彬定了罪,文物局鑒定處處長呼林貴告訴了我們一個秘密,事實上,這個鑒定過程要複雜很多。在楊彬數次盜掘後,公安部門已經封鎖了現場,也抓獲了楊彬。「當時讓考古所的人也下到裡面,拍了一些照片,多虧了這次拍照,第一是公職行為,第二拍到的一些內容很重要。」這些東西和楊彬的照片合在一起,才能形成一個閉合的證據鏈。

「這次拍到了什麼?第一,還有部分沒運走的石槨;第二,壁畫也更完整,不像我們最後進去的時候,盜走了那麼多。」可是,就在這次拍照後,楊彬的同夥再次趁看守不備進入墓中,將剩下的東西運走,還切走了胡人馴獅壁畫,切割方法和文物部門所用幾乎一樣。「一方面是楊彬團伙太大膽,當然主要原因是看守不力,所以一般人都避免說到這次取證。」因為覺得很丟人。不過這次取證,使呼林貴他們能夠結合楊彬的硬盤上的數次照片,分析出來整個盜竊的線索。第一次什麼時候拍攝,什麼時候準備盜竊,什麼時候正式切割,包括最後什麼時候完成,不是簡單地根據照片就給出了鑒定結果。「我們這個報告足足做了6個月。」平時現場鑒定文物,一兩天就出報告了。

僅根據圖片文件就推定出楊彬盜竊走了大量一級文物,呼林貴說:一是楊彬實在拍攝了太多圖片,加上考古所有補充;二是那個石槨圖片一看,就把他們震住了:「不完全是以往出土的石槨那麼簡單,內部用了淺埋浮雕,仕女手紋,動作都非常美麗,加上凸凹處上了白色的粉底,簡直有立體效果,當時照片裡彩色效果更好,也是因為墓室裡面潮濕,現在已經看不到那麼好的色彩效果了。」所以毫不遲疑地定為一級文物。

2009年,鑒於《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和美利堅合眾國政府對舊石器時代到唐末的歸類考古材料以及至少250年以上的古跡雕塑和壁上藝術實施進口限制的諒解備忘錄》已經簽訂,所以走私等靠非法途逕取得的文物不再受保護,石槨的歸還成為必然。

師小群參加了在香港和美國文物商邁克·泰勒的談判,他告訴本刊記者:「說是談判,其實也就是找一個地方吃個飯,讓中間人做介紹,大家見面。邁克不承認是自己買了這個東西,只是說自己朋友買的,他可以幫助找到石槨的線索。其實我們是掌握情況的,知道這人來過西安70多次,甚至知道他和楊彬見面的翻譯是誰,知道他在西安還有幾個女友,甚至知道他每次來西安落腳在哪裡。可是也不能說透啊,他的底線我們也不知道,怕激怒他。」

第一次見邁克,師小群覺得此人是個老油子,一見面就掏出他自己在美國當過文化官員的證件:「上面還有金屬標籤。」邁克提出了幾點意見,最主要是要求賠償「他朋友」的付出,一開始說是200萬美元,還有就是不能加重楊彬的刑罰。「後一點我理解是『盜亦有盜』。」師小群覺得,那是一場類似於「智斗」的話語交鋒。

最後是邁克讓了步。「因為備忘錄簽訂後,他手裡的石槨已經成了燙手山芋,出不了手了,而且我們手裡證據太充足了,有塊30多厘米長的槨頂沒有被盜走,是我們在墓室裡找到的,充分說明了這個石槨是盜竊走的。」最後邁克同意歸還,不過他說是捐贈。「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是回來了。運費也是他出的,5900美元,26噸重的東西,真不算貴。」

一打開集裝箱,師小群說,他和同事們就驚呆了。用陝西話說:「狗日的,美啊,怎麼這麼美。」

目前國內一共出土了20多具石槨,唐代的有11具,因為在唐代只有帝、後或者儲君才可以用,所以都是高等級墓葬才可能出土——「唯一的例外是邊關重鎮靖邊,那裡一直在使用,但是精細程度有限制。」2000年在玄宗的兄長「讓皇帝」李憲墓中出土過石槨,包括章懷太子墓等,可是都是簡單的黑色,裝點以線刻,「以往所有的出土物都不及這具富麗堂皇」。

現在這個石槨靜靜地躺在陝西曆史博物館的地下倉庫裡,外部是花卉、異獸等圖案,立柱上有胡人馴獸圖,胡人頭戴的星月冠還清晰可見。更精彩的是內部,一共10塊板,都用淺雕、線描等多種裝飾手法,共21個仕女,有的在梳妝,有的在花樹下吹奏,額上花鈿,奇形怪狀的髮髻非常清晰。「許多造型,我們在博物館待了這麼多年也沒有看過。」

這件石槨也屬於從公安部門徵集來的文物,需要給公安部門一定獎勵。

另一個關於楊彬的傳說是,被警察抓住後,他居然從公安局的17層樓上逃走了。姚子奇說:「他很冷靜,第一次他被抓獲訊問,因為沒有正式批逮,所以公安人員看守沒那麼嚴,只是用雙層鐵床頂住了門。半夜他把鞋套在床腳下,把床拉開後逃出來了。」因為沒有正式批逮,所以在日後他的罪名中沒法加上「逃脫罪」這項。

姚子奇說,冷靜和專業外,楊彬還有一項特質:就是他組織手下人很嚴密。手下的十幾個人,斷斷續續在西安市東南郊的長安區龐留村幹了幾個月,卻沒有走露風聲。要不是另一起盜墓案被破獲,楊彬作為出資者和組織者被抓獲,龐留村的武惠妃墓被盜案,也許沒那麼容易被破獲。

只能根據楊彬及其同夥被抓獲時繳獲的一些物品,來判斷楊彬一夥盜掘武惠妃墓的大概時間,「應該是2004年四五月份」。陝西省文物局鑒定處處長呼林貴告訴本刊記者,他在第一時間被叫往公安局,對繳獲的一個屬於楊彬的硬盤進行調查檢索,裡面有不少文物尚在墓中的照片,全是那個階段照的,照片分門別類,非常清晰。呼林貴開玩笑說:「我也開始對他的專業態度敬佩起來,此人和一般幹粗活的盜墓賊迥然不同。」

這麼說,不完全是因為看到硬盤中楊彬的盜墓資料歸檔分類得好,還因為在他的書籍中,有《唐研究》這種專業刊物;另外,楊彬所盜之墓,沒有一座是國家級或省級那種重點文物保護的墓葬,全部是荒郊野外中沒有立牌匾,沒有任何信息的墓葬,可是楊彬卻能發現其價值。「硬盤中眾多的文物照片,確實有很多珍貴程度超過了博物館收藏的文物,至於去向,他怎麼都不交代。」

武惠妃的墓葬就是其中一例。關於這個墓葬,即使是文物專家,此前也缺乏相關研究,只是在此次墓葬被盜後,呼林貴才翻出元朝駱天驤所著的《類編長安志》,裡面記載,武惠妃墓在龐留村南,這一地名自元朝至今並沒有更改。

我們驅車前往龐留村,考古隊自2008年9月開始挖掘武惠妃墓,2009年5月底已經結束,現在已經回填,遠遠就能看見一片農田中的唐朝墓塚,覆斗狀的結構清晰可見,而近處什麼地面建築物遺跡都不存在了。

村民回憶,2004年開始,離西安市區並不遙遠的龐留村的無名唐塚前來了一夥人,他們只有晚上才開工,白天完全不見蹤影。村長姓成,告訴本刊,當時村裡人也覺得不對,有些人上去探問,結果立刻被幾個壯小伙拿著刀和棍棒嚇走了,還威脅說要去砸人家。村長的哥哥也被威脅過,村裡壯勞動力幾乎沒有,所以,無力組織起來和他們對抗。

村長說,也曾經數次去派出所報案,可是顯然楊彬已經算計到了這層,姚子奇律師說:這個團伙是斷斷續續,但並不是明目張膽。警察和文物部門一到現場,只看見盜洞上面覆蓋著蘆席,人呢,則毫無蹤影。抓獲楊彬後才知道,他們已經在公安局門口和公路兩旁長期安排了暗哨,公安人員一出發,他們立刻撤離。

呼林貴告訴我們,在墓葬裡邊,楊彬一夥花費了大量時間:「他的硬盤裡面,關於如何切割壁畫,如何保存,有很詳盡的方案,有的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有的直接來自於海外的指示。」石槨也按照要求全部運走,並不是使用什麼高級工具,姚子奇說,不過是用一種當地人叫葫蘆井的吊車,一塊塊從15米深的盜洞中將其拉出來並且運走的,全部運往東郊的一個倉庫裡。在那裡,楊彬就將它出手給廣東買家,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管了。「他的風險並不大,怎麼運出國,和他沒有關係了。」

姚子奇覺得,楊彬風險控制得很好:「切一幅壁畫他只付1萬元,他能掌握其付出的成本、風險和收益之間的平衡。」關於石槨出手的價格,有100萬美元到400萬美元幾種說法,至今無法確定。

龐留村的貧困一眼可知,即使是村長家也是矮小陳舊的平房,在確定為武惠妃墓地前,村裡人把這封塚想像為漢代一位許姓皇后的墓地。村裡人很多姓許,想像為許皇后的墓地,也許有這個因素在裡面。

除了古墓,唯一帶有古意的,是村民們的石枕,透明的石膏石做的枕頭,據說夏天用起來很涼快。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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