缶翁興筆意謂長(共2張圖片)
  • 17年11月6日 14:51发布

作者簡介:芝麻开门,古董臺灣網網站站長,愛好古董古玩收藏,尤擅長古錢幣類鑒定。

圖1 吳昌碩《芭蕉枇杷圖》

  清末民國間,榜居“海派”畫界“龍頭老大”的缶翁吳昌碩,“詩書畫印”可曰超然拔群。吳昌碩(1844—1927),初名俊,又名俊卿,字昌碩,又署倉石、蒼石,多別號,常見者有倉碩、老蒼、老缶、苦鐵、大聾、缶道人、石尊者等。浙江省孝豐縣鄣吳村(今湖州市安吉縣)人。晚清民國時期著名國畫家、書法家、篆刻家,“後海派”代表,杭州西泠印社首任社長,與厲良玉、趙之謙並稱“新浙派”的三位代表人物,與任伯年、蒲華、虛谷合稱為“清末海派四大家”。

圖2 任熊自畫像

  其真率秉直的豪邁個性,亦如其蒼渾遒厚的筆墨而令人崇敬!缶翁繪畫筆墨,傳世的大部分作品以寫意或大寫意為主線。可以這麼說,缶翁的繪畫突出的是“寫”而不是“畫”。“寫”出來的畫,是思想,是真趣,是簡淡,是胸襟,更是筆墨畫境!缶翁繪畫中的寫意,與其寫秦石鼓和篆刻大有關聯。其早歲也是由楷而隸再篆的,篆刻與別人不同,先入“浙派”再“印宗秦漢”,藝術個性及學習方法的迥異,是成就缶翁筆墨不二的藝術法門!缶翁學習繪畫的時間比較晚,幾乎已近中年,但這並不影響他聰穎廣博的藝術天賦。藝術“天賦”,決不是說著玩的,可以肯定一點,就是天生娘胎中帶來的。缶翁青少年期,由於社會時局動盪,人生中也經歷了不少的艱辛和坎坷。於同治四年(1865)中了秀才,又與畫家周閒、任薰相交相識,藝術上才有了良好的轉機。入杭州經學大家俞樾(曲園)的詁經精舍學習小學和辭章,時間已是同治八年(1869),這時完成了他首部印譜初集《樸巢印存》。 

  成就缶翁的另一亮點,就是廣交天下的良師益友。如他曾請益過收藏鑒賞大家兩罍軒主吳雲(平齋)的篆刻,所獲教澤甚厚。訂交入曾國藩、李鴻章幕的著名金石書法家楊峴。缶翁善詩,與詩人沈石友交厚,缶翁享大名後,詩書畫印“債台高築”,實無暇一一應酬。畫一般多囿請入室弟子王一亭、趙雲壑代筆,而詩則恭勞至交沈石友兄代馳受累(見缶翁寫於石友信札,此略)。缶翁之所以能左右逢源,關鍵還是他待人寬厚博大的胸懷,與任伯年間,可喻伯牙子期之交,常詩酒盤桓而不知東方之既白。伯年為缶翁所繪傳世自畫像多精品上品;而缶翁也多在伯年畫作上賦詩精跋,足見兩人交情之厚。缶翁雖早已畫貴名重,然從不對外籍入滬畫家打壓排擠。蒲華、潘天壽二人即是一例。尤其蒲華,人呼“蒲邋遢”,衣衫襤褸似瘋癲,勢利小人視而避之。而其畫不惡,亦有識者,乃傳缶翁耳中!後經人引路,登門拜訪,見其筆墨淋漓酣暢甚愛之,奉為至寶! 

  談到缶翁的繪畫,偶作山水,最長花卉。初受摯友任伯年指授,繼學趙之謙清麗明艷畫法。再汲取八大、大滌子、“揚州八怪”及“青籐白陽”諸家之長。尤其是青籐,在筆墨酣暢淋漓的大寫意上,是極富文人藝術思想的。青籐道士在明季畫壇中獨樹一幟,不隨所謂“正流”畫派僵硬畫風所囿,這種超越前人而有法度的藝術風格,是畫家獨具慧眼,且有深遠而廣泛的開拓性!缶翁畫存金石氣,認為自己之個性乃至氣度上頗與青籐上人有許多相似之處,故而,時常擬之。今品缶翁這幅《芭蕉枇杷圖》(圖1)紙本設色,尺寸75×41厘米,今藏江蘇省常州市博物館。真是難得,缶翁尊視前賢畫跡,對任熊(1823—1857,字謂長,一字湘浦,號不捨,浙江蕭山人,清代晚期著名畫家,“海派”藝術的代表人物之一)(圖2)藝術風格也十分欣賞。謂長的畫作以設色工筆花卉題材為多,而設色寫意畫品甚少。由於英年早逝,其所存畫跡為世罕稀。為什麼缶翁對任熊繪畫如此敬重,一來他是任伯年的知遇恩師,二重他的繪畫才能無一不精,三是人品清風高尚,只可惜死得太早了,這可能也是缶翁乃至畫界引之為大憾的地方。缶翁是性情中人,從不看你身處的高高地位,也不看你家裡的殷實財富。他只看你的藝品以及繪畫才能,如果才能有,而藝品低下,則也不與為伍。缶翁這天的心情非常好,睡起後,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壁間正好掛著幅新近得到的任熊先生寫意的設色花卉,展紙揮毫,全已忘憂,下筆神潤,色中融墨,墨中潤色,墨分五彩之筆,早入漸入佳境!款落得很有趣:“放筆自視,酷似謂長得意之作。昌碩!”看得出,缶翁一是對先賢的深深敬意,二是放筆近謂長得意佳作之追念!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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