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1

　　越繡，指古越地，紹興、上虞、諸暨、嵊州、余姚一帶的刺繡，越繡的刺繡題材廣泛，形式多樣。越繡繡品多被面、枕套、繡衣、戲衣、台墊、靠墊等。

　　越繡繡品針腳細密、色彩淡雅與濃郁並重，不失美觀和多樣。在紋樣選材上，植物花卉以牡丹、茶花、蘭花、雞冠花、梅花為多，動物以蝴蝶、蜜蜂、喜鵲、鳳凰為多。許多圖案吸收了傳統刺繡內容，如象徵吉祥的“鳳穿牡丹”“百子圖”“百鳥朝鳳”“喜鵲登梅”“金玉滿堂”等，象徵愛情的“梁祝化蝶”“並蒂蓮”“西廂記”等。

　　越繡注重運針變化，越繡針法：齊針、正搶、反搶、疊搶、平套、散套、集套、接針、切針、鞭子股、扣繡、平金、盤金、打子、挑花、穿珠、疊繡、雕繡等。

　　越繡“花樣百出”，是繡娘刺繡中的一道工序。“花樣”那是刺繡圖案的“樣式”。而樣式有兩種：一是手描，二是紙剪。“百出”指眾多。繡娘手中的花樣，何止百出？“百”字代表眾多。因為繡案都需有“樣”，那“樣”就眼花繚亂了。

　　筆者收藏有清代、民國及至現當代的越繡藏品多款（圖1、2），針法數種，還有“越繡花樣”。手描的花樣往往被下道工序所覆蓋，在繡娘針針線線的刺繡中了無蹤跡。紙剪的花樣，用過的在繡品中覆蓋殆盡，不見蹤跡；沒有使用過的，仍留在繡娘的收存中，今天尚能目睹它們的芳容。在刺繡中，紙剪的花樣用處很多，它大多用於鞋面刺繡、掛件、荷包、筆袋、扇袋、粉撲等。圖案以花為主，有枝有葉有蔓，用雙層白紙剪出。剪成後，正好是左右對稱一對。繡娘根據不同人不同喜好，剪出各種圖案。如果繡鞋頭花樣，那採用一朵花，顯於鞋頭；有人喜歡鞋幫有花，剪樣時可延至鞋幫。也有剪成連枝形的，如連枝牡丹、連枝花卉等。花樣一般都是繡娘自剪，想要繡什麼就剪什麼，非常自如。她們剪樣手法靈巧，圖案精妙，花式悅目，數張白紙轉眼間變幻為幀幀花卉圖案。我收藏的花樣中，有鞋頭花、鞋幫花，它結構嚴正，花式飄逸，葉潤枝秀，極具靈氣。如果繡上多彩絲線，那是一枝嬌艷欲滴的花朵。

圖2

　　曾有一位剪花樣的高手，叫谷三娘，常在弄口設攤。她坐在小凳上，面前有一方凳，上面放數本書，書中一頁一頁夾置著花樣。她坐在小凳上，用手上的剪子靈巧地剪著花樣。谷三娘在弄口剪賣花樣，夾在書中的花樣何止百種，如果書中的花樣不合買主要求，她也可以“私人定制”，根據買主的要求和喜好，立馬開剪。不一會，新剪的花樣就會放在買主手上。她還是一位繡花能人，她的花樣寓意吉祥、花式蘊俊，沒有深厚的文化素養和長年的技能積累，是不能達此境界的。

　　花式繁多，圖案變化，這是越繡的一大特色。“一草一木”上繡品，“一人一物”占主位，“一鱗一爪”成繡件。越繡的花樣更具圖案性、抽像性，很少寫實。例如：“八洞神仙”，不繡神仙形體，常用“八洞神仙”手中的道具替代。呂洞賓用一把“劍”替代，漢鍾離繡一把“扇”替代，並有非常好聽的名稱——“暗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