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農的畫絕大多數是他兩個學生羅聘、項均代筆的。他兩個學生的代筆之作，也全都比他自己畫得好。畫得最壞的金農才是真的金農。可是話說回來，這個「最壞」也就是最好，因為這種拙稚的趣味是別人學不來的。他的學生畫得再好，總擺脫不了職業畫家的習氣。

金農 紅蘭花圖 絹本設色 63.7×40.5厘米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以前我們總以為日本人鑒賞中國書畫內行，其實不然，你看這張他們認為是最好的金農的作品，其實正是我畫的！

清 金農 梅花圖軸 紙本，設色，墨筆

130.2×28.2厘米。弗利爾美術館藏

金農的畫畫得極其蹩腳，但是又好得不得了。他62歲才學畫，畫畫的技巧跟孩童相似，但是他的畫卻魅力十足。除了他的畫中隱然有股金石氣外，我還佩服他的詩文，他的畫也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產物，雖然欠缺技巧，但卻是標準的文人畫，難極了！

金農 紅綠梅花圖 立軸，絹本設色

縱138厘米，橫65.5厘米。上海博物館藏

金農的墨色之黑，只有黑炭可比。這些人連墨色都不研究，就把我寫的金農當作真的買了去，更不用談筆法了。要讓內行人來看，金農寫的「漆書」，學問才大哩！那個筆也不知用的是啥子筆，一落筆就有兩個小開叉似的分成三股子走，然後筆力才匯聚在一起，一筆到快停頓時，筆路先按下來一點再稍微往上揚。我對之下了許多功夫，結果還是不滿意，一看就曉得，學不到家嘛！金農的字不但筆法是自創的，結構也是自創，所以難學。

徐渭假的東西太多，先要看真假，才能斷好壞。不過有時候，假的東西比真的還好！

吳昌碩作品

王一亭、吳昌碩都學任伯年，但王一亭太「能」，吳昌碩則較「純」。吳昌碩以拙樸篆法入畫，甚至章法都是，如他寫石鼓文也偏重右上方的格局。所以，吳昌碩的藝術成就比王一亭大。但是，齊白石之「純」，更甚於吳昌碩，所以齊白石的作品更勝於吳昌碩。

《板橋灣即景》趙望雲

趙望雲的馬是田耕裡的馬；徐悲鴻的馬是奔騰的馬，自然趙無法與徐相比。

徐悲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