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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銅元中的所謂「水龍」,按《中國錢幣大辭典·清編·銅元卷》的解釋是:「龍形如站立狀,龍身下有水波」,故叫「水龍」。細看「水龍」銅元,會給人在視覺上和精神上以美的感覺和享受。查閱典籍,水龍在各省的形制多有變化,但無一列外,主要圖案都是龍昂首高高在上,站龍盤旋兩邊,凌駕水波,以此就可惟妙惟肖地把「水龍」從各省變化詭異的龍形圖案裡甄別開來。
安徽水龍圖銅元
那麼水龍作為近代晚清銅元裡意江山社稷萬代延續的最著名的「龍」,而且是諸多「光緒元寶」銅元的主要背面圖,在晚清二三十個造幣廠裡邊,哪一個最早鑄造和使用水龍圖的呢?對此眾說紛紜,至今尚無定論。歷史就是這樣,看似簡單的問題似乎並沒有在收藏界與錢幣界達成共識,專家各執一詞,爭議的焦點就集中在安徽、湖北之間。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話題,人人都熟悉的銅元「水龍頭」,說起來不是那麼簡單。筆者就嘗試從銅元實物本身來辨別安徽、湖北兩個相鄰的省份到底誰先使用了「水龍」。湖北銅元最早的水龍即《中國銅元分類研究》裡講的湖北背圓珠龍,龍鱗似珍珠,故稱圓珠龍,符合水龍的全部特徵,龍身四周無英文,只有樣幣,沒有批量生產。
安慶水龍圖銅元
安徽最早的水龍,據官方記載,銅幣始造於1902年夏季。首先鑄造方孔十文水龍等,不久停止鑄造了。但是,方孔十文龍扣除中間的方孔不說,整個龍形就演變成最流行的水龍樣式,而且和後來錢幣愛好者非常熟悉的著名安徽小英文水龍趨於一致。它和湖北的圓珠龍很接近,但設計精巧雅致,週身英文纖細入眼,更加細膩、美觀,也沒批量生產,存世罕見。
湖北水龍圖銅元
湖北銅幣局生產水龍已是1903年,1902年銀元局生產的銅幣都是坐龍,與銀幣上的坐龍類型很接近。1903年才單獨開設銅幣局生產水龍圖的「光緒元寶」六瓣花版式。雖然圓珠龍是英國造幣廠為湖北設計的,但很明顯沒被採用。顯然,安徽安慶造幣廠是最早設計、生產水龍圖並投入流通的造幣廠。
湖北水龍圖銅元當十
再說湖北的水龍圖,是否受了安徽的影響,或者直接仿照安慶造幣廠的設計呢?這就不敢妄言了,至今尚未文獻資料佐證。而從鑄造時間上看,安徽確實早於湖北。遺憾的是安徽水龍鑄造量極為稀少,沒有正式發行,並且原因不明,如今成為泉友夢寐以求的上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