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釉瓷器(共6張圖片)
  • 18年8月12日 15:18发布

作者簡介:芝麻开门,古董臺灣網網站站長,愛好古董古玩收藏,尤擅長古錢幣類鑒定。

   天青釉瓷器又名雨過天青,是一種幽淡雋永的高溫蘭色釉,我國古代陶書描寫的青如天,明如鏡,正是這種釉色特點的形容。有鈞窯天青,始於宋,呈淡藍色,釉層厚而不透明, 以鐵的化合物為著色劑。另有宋汝窯天青,是一種淡淡的天青色,色調較穩定,多數釉面無光澤。
還有景德鎮窯天青,始於清康熙,呈淡灰藍色,釉薄而堅,瑩潤光潔,以鈷的化合物為著色劑。

天青釉瓷器

天青釉從五代耀州窯創燒開始,在中國陶瓷史一直佔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甚至被譽為代表著中國陶瓷的最高審美價值。而北宋汝窯更是把天青釉推往了歷史的高峰,對後世單色釉瓷影響巨大。因此可以說,天青釉瓷長期佔據審美高峰是必然的。青釉是儒家、道家思想的結晶,非常純潔、質樸、簡潔,沒有花哨,耐人尋味,其他彩色瓷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可能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發生變化,但她始終認為青釉這種美學價值從宋代到現在,都代表著瓷器的最高審美標準,非常符合中國文人的審美情懷。

  
天青釉瓷器天青色只能是一個——青中泛藍的色系範圍

天青釉是漢族傳統制瓷工藝中的珍品,瓷器釉色名,又名雨過天青,是一種幽淡雋永的高溫蘭色釉,我國古代陶書描寫的青如天,明如鏡,正是這種釉色特點的形容。據說五代後周柴世宗時,朝廷官吏請示燒造御用瓷器的造型和設色,柴世宗答以「雨過天青雲破處,這般顏色作將來」。根據這一顏色創造出來的釉色叫「雨過天青色」,即是天青釉。但讓後人感到茫然和困惑的是,因為天空的顏色因著四時、早晚、陰晴等因素,其天空顏色是不盡相同的。正如天下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普天下也沒有完全相同的釉色。天青色只能是一個青中泛藍的色系範圍,即便是一個窯口甚至是一窯所燒,其釉色也有細微差別。

天青釉瓷器出自五代耀州窯

關於天青釉瓷器,相傳為五代周世宗柴榮所創,「當日清器式,世宗批其狀曰:雨過天晴雲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景德鎮陶錄·卷七》引《唐氏肆考》),這便是迷人的柴窯。明宣宗酷愛其貌,於《宣德鼎彝記》將宮內「柴窯」列為名窯之首(柴、汝、官、哥、定)。清代重要專著《南窯筆記》還把柴窯特徵歸為四如:「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該「四如」屢屢見諸陶瓷專著。

天青釉瓷器

只是到了20世紀中葉,因缺乏相應實物與理論支持,致陶瓷學界對明清的記載存疑,認為古人可能將五代秘色瓷或景德鎮窯影青瓷,誤當傳說中的柴窯。近年,又有學者提出「柴窯就是五代耀州窯瓷器中的精品。」之說,核心也是釉色。總之,釉色天青,非同小可,此乃商、周原始青瓷至宋代諸多青瓷系列長期夢寐以求的最高境界。然而,汝窯大獲成功,並以傳世70件器物及新近面世的無數天青釉瓷片,證明了自己的業績。

  而對於耀州窯在五代創燒天青釉這一觀點,學術界和收藏界認可度都較為一致。耀州窯創燒天青釉初期,在工藝上向越窯學習借鑒的痕跡較為明顯。耀州窯五代天青釉瓷在胎質、支燒、裝燒等方面也是精工細作,不計成本,各項工藝都達到那個時代登峰造極的水準;在造型上,五代天青瓷器以仿製唐以來的金銀器為主要特點,借鑒運用了金銀器常用的爪稜、花口、曲口、貼塑等造型和裝飾工藝。五代耀州窯天青釉瓷器的底足修削不僅比唐代考究,甚至比北宋鼎盛時期的耀州窯修足更講究藝術性。在裝飾方面,五代耀州窯匠師們創造性地把中國傳統的各種浮雕工藝運用到瓷器上,創新了剔刻浮雕的裝飾技藝。

  燒天青釉瓷器一個重要原因來自宋徽宗的追求

  在北宋晚期出現的汝窯,是宋徽宗欽定燒製御用瓷的窯口。是宋代五大名窯「汝官哥鈞定」之首。南宋人葉寘在《坦齋筆衡》裡有這樣一段記載,「本朝以定州白瓷漆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瓷器,故河北唐、鄧、耀州悉有之,汝州為魁。」因此,天青釉的選擇自然也是出自最高統治者的決定,這是汝窯在天青釉及整個青瓷領域占統治地位的一個重要原因。據《馬未都說收藏》,汝窯是宋徽宗在位期間燒造的瓷器,據瞭解,當時燒這種青瓷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宋徽宗的追求。當時奸臣蔡京和各種道士都在攛掇宋徽宗信奉道教,導致宋徽宗後來篤信道教並大力推行,更稱自己是「教主道君皇帝」。政和七年,宋徽宗集道士2000人,一起釋講道學。當時道教主張的是「靜為依歸」、「清極遁世」等清靜的境界。道教對青色的追求,直接影響了宋徽宗的審美。

  歐陽修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話:「道尚取乎返本,理何求於外飾。」正道明瞭人們追求的所謂道,就是返璞歸真,追求的理,不用加任何裝飾。這個追求的道理不僅影響了汝窯的燒造,也同樣影響了宋代其他官窯的燒造。而日本古陶瓷學者森達也先生在《汝窯與南宋官窯——燒造技術和器種的比較》中則言:北宋汝窯青瓷,無論是天青色釉,或者外器底面除了細小支燒痕以外整體施釉的製作特徵,都與五代至北宋初期的耀州窯青瓷具有相同風格特徵,再者,就燒製技術來說,無論二次燒成或者使用木柴燃料等特點,也與五代及北宋初期的耀州窯青瓷工藝相類似。森達也指出了兩個窯口的天青釉瓷不是自然的承傳關係,而是汝窯是對耀州窯有選擇性的繼承和發展。

天青釉瓷器

汝窯對後世天青釉瓷瓷燒製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汝釉的創新,得益於「內有瑪瑙為釉」,得益於清涼寺村附近2公里處有一座瑪瑙礦。據現代化學「分析得知,瑪瑙的主要成份與一般石英砂並無區別,為二氧化硅,但瑪瑙往往含有鐵等著色原素,對釉的顏色有一定的作用」。汝窯的釉層大致在0.03-0.07厘米左右,雖較秘色瓷的釉層厚出將近一倍,卻比宋官窯、龍泉窯的0.1-0.3厘米釉層要薄了許多。儘管釉層較薄,但釉面質感緻密、平靜,有深不可測之貌,以至千年以來讓人一直欲看不透。汝窯青瓷的釉層極為均勻,規整得幾乎一絲不苟,甚至在唇口,在所有轉彎拐角處,釉層都能保持厚薄一致。這一現象,除秘色瓷因追求釉薄可與胎體交融產生類冰類玉效果而不可同日而語外,與其它青釉系列比照,汝釉可謂達到盡善盡美境地。例如,官、哥的紫口,系口端釉層歷高溫,釉汁下行減薄,導致露出胎色;官、哥、龍泉器體下部或圈足牆面,常有下行漸囤厚釉一環;器身拐彎折角處或凸出部位,時有囤釉或積釉掛淌。這些現象,傳世汝窯器物上幾乎全無。

  汝釉的上述特色,部分系匠師技藝精湛,部分系瑪瑙效應,下述現象,當屬瑪瑙釉獨有:

  一、汝瓷釉面的光澤,大多數不及官、哥晶瑩,更弱於龍泉青瓷。與同為貢御級別並亦為出土的定瓷、龍泉瓷標本作比較,汝釉的光澤度只及後者大約1/3略強。這說明,因瑪瑙的加入,汝釉的玻化程度(還包括釉質的耐腐蝕性)有所下降,反過來則說明,缺乏明顯玻璃質感,是瑪瑙為釉的一個重要特徵。

  二、於標本的截面,肉眼可見到較多氣泡嵌在釉汁與胎體間的釉層中、下方。用放大鏡於釉面上觀察,中層這些氣泡在釉層內呈稀疏的星辰狀,有的「大如星斗」。但是,蘊藏在釉層最底下的另一部分氣泡,於釉面上則很難透見,汝瓷釉層緊貼胎骨處有一排肉眼可見的氣泡,這種與其它青釉氣泡排列有異的景象,當屬瑪瑙釉為釉的又一特徵。同時表明,瑪瑙釉的粘度很強,以致釉內與坯胎中的空氣在燒製過程中,無法正常逸出,較多的被封閉於釉汁下層。

天青釉瓷器

  三、由於瑪瑙的加入,釉子的粘性聚然增強,讓在高溫下本該受地心強力下注到底部的釉汁,竟然上行了一些。這是瑪瑙為釉的奇特現象,這種現象全面解釋了汝瓷為什麼總被是做得特別規整,又總要把釉層控制在一定厚度範圍之內。原來,瑪瑙釉較強的粘度,降低了釉料在溶融時的正常流動,使得釉面自行修補厚薄不勻的過程受阻。強粘性還使厚釉在高溫下容易產生強內聚力,吃掉薄處的釉,而薄處釉汁也較易被厚處的釉層所吸附,由此看來,汝瓷滿身裹釉不只為了美觀,還是均衡瑪瑙釉粘度和內聚力過大的一項有效措施(支燒釘入窯時也上釉,出窯後敲掉)。

  綜上所見,瑪瑙為釉確有許多獨到之處,最主要使釉澤精光內蘊(系釉內大氣泡折光反射之故)和釉呈幽玄靜謐的青色,但也有弊端。於標本上可見,釉面效果,有的很好,有的利弊各半,有些則瑕疵不少。這些證明汝釉的製作難度相當大,以致汝窯產品出奇地少,足端露胎的成功品幾乎不見,由此想到,瑪瑙為釉,必定還有許多尚不為我們所知的玄奧。不然,為什麼其它青瓷窯系不在釉內引入瑪瑙?又為什麼汝瓷之間也存在著天壤之別?

     青釉的髮色,一般都與燒成時的窯位、窯溫及不同的還原氣氛有關。就汝窯而言,還應取決於瑪瑙的含量。例如,凡青藍呈色顯著如卵青、天青、粉青等汝瓷者,其色澤往往也格外地純正、勻潔;釉面也特別的細膩、平整;釉層也濃郁地呈失透狀,猶如有高密度的青色煙靄罩之;開片也以稀疏的斜直紋、魚鱗紋、蟹爪紋居多。如此現象,為其它青瓷窯系少有或不見。這幾個特徵匯攏起來,似乎已為汝窯的內在品質分出了涇渭,至少是可以用作區別開包括宋官窯在內的其它青瓷。

天青釉瓷器

尤其那件不開片的小碗殘件,釉呈天青色,釉汁幽深蘊潤,「汁中棕眼隱若蟹爪」(明高謙《遵生八箋》語,棕眼,在上述汝器中僅無紋小碗上出現,系釉表含有肉眼可見的大氣泡;氣泡不破、疏朗,似蟹行走後留下的爪尖痕),顯出一派超凡的氣質。但是,它們釉面均不及汝器右灰青釉一類瀏亮。這些差別,是否為瑪瑙含量懸殊之緣故呢?仔細觀察還可發現,釉面玻化程度明顯稍好的一類汝瓷(占總數約15%左右,色有豆青、茶青、灰青等),除胎骨與宋官窯有明顯區別外,其釉面(略有厚薄不勻)、氣泡(若聚沫攢珠狀)、釉汁(略顯透明)、釉澤(較為晶瑩)等方面都與宋官瓷十分相近。

這又是什麼原因?當然,汝與官有不可割斷的血緣關係是一個內因,但如此迥異現象出現於同一窯口中,其成因恐怕還是瑪瑙含量多寡所致。即,光澤弱和無紋片者含瑪瑙多,光澤強及紋片多、開細碎紋片者瑪瑙少,甚或不含瑪瑙。明初曹昭《格古要論》探知了內中奧妙,故稱:「汝窯器,出汝州,宋時燒者淡青色、有蟹爪紋者真,無紋者尤好。」蟹爪紋,本不是真假的要領,也不該是好或壞的標記,但此「真」此「好」因與宋《清波雜記》「內有瑪瑙為釉」的量有關,也就有了份量,讓部分汝瓷,見出了高下。

  從傳世作品看,宋代汝窯製品即是天青釉,鈞窯產品中也有一類天青釉,天青釉的基本色調是淡藍而帶灰色,宋代主要是鐵的呈色。北宋汝窯在天青釉燒製上的巨大成就,對後世青瓷燒製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近年來,南宋官窯的發現和考古資料證實了天青釉超乎想像的影響力。南宋官窯燒製天青釉的工藝與耀州窯及北宋汝窯也有著一定的繼承關係。如二次燒成、支釘支燒、推崇天青釉色等,而獨特之處在於南宋官窯創造性地使用了厚釉薄胎,反覆施釉的工藝,使天青色的釉質真正達到了玉石一般的誘人質惑。  

  乾隆為何癡迷汝窯天青釉瓷器

即使是擁有天下財富的清代帝王也將汝瓷視為宮中瑰寶,他們廣泛搜羅當時傳世的汝窯瓷器,納入清宮宏大的收藏中,雍正七年(1729)太監劉希文和王太平登記過存放在一些洋漆箱裡的汝窯瓷器,可知當時清宮收藏的汝窯瓷器至少有30件左右。但這個數量還不能滿足清皇室的需求,於是雍正皇帝下旨命令景德鎮的工匠仿製汝瓷。對於這些宋室遺物,乾隆不僅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這位喜好附庸風雅的皇帝還在一些汝窯瓷器的底部題詩留念,如現藏台北國立故宮博物院的一件汝窯天青釉瓷盤就有他作於1772年的御題詩,全文是:「盤子徑五寸,如規口面圓,出陶無髻墾,閱世獨完全,冰裂紋隱約,鐵釘跡屬連,底心鐫甲字,先得此同然。」借小小的瓷器,抒發了他獨佔四海財富的沾沾自喜之情。然而隨著清王朝的覆滅,一直深藏宮閨裡的汝瓷,終於流出宮牆之外。

天青釉瓷器

  馬未都撿漏天青釉瓷器

  20世紀80年代,有一回馬未都在香港逛古玩店,碰到一個店主。那個店主也是一時興起開的店,並不是祖傳的手藝。一時興起開的店,東西來源紛雜,他自己判斷力有限,所以賣家很容易在他那裡撿到便宜。馬未都當時一進去,那個人就認出馬未都,說:「我這兒有一個新淘的東西,怎麼樣?」
馬未都一看,是一個鈞瓷花盆,底下有很多支燒的痕跡。因為怕瓷器在燒造過程中塌底,就要把它支起來燒,燒好後會留下痕跡。這花盆下面的痕跡都被打磨過。店主看到打磨的痕跡,覺得這個東西比較新。他拿這個東西的時候, 馬未都心裡也嘀咕,嘀咕什麼? 馬未都知道這花盆是真的,就想怎麼說服他便宜賣給我。馬未都說:「你看,這打磨的痕跡多新,這東西可能不怎麼老。」那人也說:「我也拿不準,我買的也不貴,你加點兒錢就可以拿走。」回來以後, 馬未都就找出「台北故宮」藏鈞瓷的一本書,去對照背面,很多官鈞的背面,都有類似的打磨痕跡,過去不注意的時候,你很容易忽略這一點。

  當你不買這種東西,不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說一百遍你都記不住,碰到問題的時候,你一下就記住了,記得死死的。知識很大程度上都是一種常備,你不能等到用的時候現學。所以一定要知識常備,運用恰當。過去有一句老話「藝不壓身」,就是這個道理。

THE END
喜歡這篇文章記得點贊分享喲
點贊0
評論 搶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