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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清代至民國這一時期內的瓷器,很多人對粉彩瓷的印象是相對最深的,而淺絳彩則因為各種緣故往往易被人忽略。民國新粉彩是最冤枉的一個,總是被不夠瞭解的人當做清代粉彩瓷在民國制瓷業的傳統延續。實際上,民國新粉彩應當被看做軟彩瓷中一個獨立的門類,雖然它與清代粉彩、淺絳彩二者都有比較密切的聯繫。民國新粉彩,究竟指的是什麼呢?我們都知道,粉彩瓷是清代康熙末期創燒的一種軟彩瓷。它的瓷繪,是先以含鈷量很高的黑彩料在白胎上勾畫紋樣,然後用含砷和鉛的玻璃白打底,最後填色,重金屬元素的乳蝕作用會使圖案具有渲染的粉化效果。而清晚期創燒的淺絳彩,瓷繪不經玻璃白打底,直接以淡礬紅、水綠等彩色釉料勾畫紋樣,因此圖案沒有渲染、粉化,但是更加清新秀雅。
圖1:民國 方雲峰、汪野亭 粉彩《西廂記》人物故事詩文圖四方筆筒,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2,000,000-2,4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2,300,000, 拍賣專場:北京匡時國際拍賣有限公司 2013年秋季藝術品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3-12-03, 尺寸:高20cm。
那麼,民國新粉彩,跟上述兩種瓷器關係何在呢?民國新粉彩,其實就是兩者的改良結合。它用的色釉顏料,與粉彩瓷相近,色調豐富、濃淡相宜,但是釉料中不含鉛熔劑;而其瓷繪手法,與淺絳彩保持一致,不經打底 ,有一定水色底洗染,但沒有厚重的粉化暈染效果。如果說傳統粉彩像濃烈厚重的酒,淺絳彩像清淡恬靜的茶,那麼民國新粉彩就更像醇厚香濃的咖啡。這不僅意味著新粉彩瓷對傳統軟彩瓷繪上的改變,還有它對於西方繪畫的融合、吸納。
圖2:民國 王步 粉彩東籬秋菊圖像耳尊,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7,000,000-8,0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9,085,000, 拍賣專場:北京保利國際拍賣有限公司 2012春季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 2012-06-06, 尺寸:高46cm。
在瓷繪藝術上,粉彩瓷遵循的是最傳統的瓷繪風格。粉彩瓷匠人大多為師承,瓷繪紋樣以傳世畫稿為主。因此傳統粉彩瓷的瓷繪,屬於有稿可依的工筆畫範疇,匠氣明顯。而淺絳彩瓷繪,涉獵者多為文人雅士,擺脫了匠氣,而增加了自我創造意識,文人畫意味非常濃厚。新粉彩,可以說是兼而有之的風格。新粉彩瓷的瓷繪,藝人努力地擺脫傳統粉彩的固定藝術面貌,同時又借鑒其中優秀的傳統題材。在用色上,新粉彩講究突出的視覺衝擊,濃烈與恬淡並用,艷麗明快又不失蒼潤俊秀,使其具備一種商業化的審美需求。同時,這些新粉彩藝人,不論是文人出身還是自學瓷繪,都有意識地加入自我創作元素,這是對文人畫風格的保留;同時吸納西畫技巧,在畫面的明暗、色調的冷暖、光影透視等方面,獨具優勢。
圖3:民國 粉彩福壽紋花口尊,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4,000,000-4,0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4,400,000, 拍賣專場:中正拍賣有限公司 2018台灣中正秋季藝術品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8-09-28, 尺寸:高26cm。
從造型上來說,民國新粉彩瓷以延續傳統器型為主。在粉彩瓷或淺絳彩瓷中出現的瓷器造型,新粉彩瓷均有涉及,其中以瓶、壺、盒及瓷板等多見。這類造型的器物,畫面容量相對很大,瓷繪藝人可以充分自由發揮。民國新粉彩瓷,雖然脫胎於傳統粉彩和淺絳彩,但已然成為一種全新的藝術風貌。新粉彩所具備的雅俗共賞的審美情趣,是決定它在民國時期佔據軟彩瓷主導地位的關鍵因素。以「珠山八友」為代表的藝術群體,其新粉彩作品至今仍是藏界倍加關注的對象。
圖4:民國24年(1935) 田鶴仙 粉彩梅花弄影賞瓶,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2,200,000-2,6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2,760,000, 拍賣專場:北京保利國際拍賣有限公司 八週年春季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3-06-05, 尺寸:高34cm。
圖5:民國 粉彩菊花紋茶壺,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2,000,000-2,0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2,200,000, 拍賣專場:中正拍賣有限公司 2018台灣中正秋季藝術品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8-09-28, 尺寸:高15.5cm。
圖6:民國(1929年)作 王琦粉彩人物瓶,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1,400,000-1,6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1,955,000, 拍賣專場:中貿聖佳國際拍賣有限公司 四季藝術品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7-09-03, 尺寸:高16.5cm。
圖7:民國 田鶴仙 粉彩山水人物紋瓶,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 RMB 1,600,000-2,0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1,816,000, 拍賣專場:北京中拍國際拍賣有限公司 2013年春季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3-06-04, 尺寸:高23cm。
圖8:民國 粉彩山水圖臥足杯,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1,600,000-1,6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1,760,000, 拍賣專場:中正拍賣有限公司 2018台灣中正秋季藝術品拍賣會, 拍賣成交時間:2018-09-28, 尺寸:口徑8.2cm。
圖9:民國 田鶴仙款粉彩山水人物紋唇口瓶, 拍賣成交價格估計:RMB 600,000-600,000,最終成交價格:RMB 1,680,000, 拍賣專場:天津文物 2011年秋季競買專場, 拍賣成交時間:2011-11-12, 尺寸:22.6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