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凝神洗盡鉛華是古拙——賞隋牟仕女畫(共6張圖片)
  • 20年6月5日 10:11发布

作者簡介:芝麻开门,古董臺灣網網站站長,愛好古董古玩收藏,尤擅長古錢幣類鑒定。

隋牟作品

  在這個物質主義和速度至上的時代,“架上藝術”的死亡已經被無數次無情宣判,中國傳統水墨畫作為曾經茁壯的一支也面臨著日薄西山的窘迫。觀念藝術、實驗水墨的出現及其在國際上的某種成功,使得傳統意義上的水墨藝術更加乏人問津。當下的藝評家對於當代藝術的關注,也常常有意無意間傾向於裝置、行為、新媒體等新的藝術形式。然而,當我們津津樂道於某些“新藝術”之時,或許,轉身一瞥,身後的世界會是另一番景象:遙遠、寧靜卻激動人心,這正是我在隋牟的畫中不經意觸到的。

隋牟作品

  隋牟的仕女不妖冶不風騷,卻另有一番誘人的風韻。那是一個遙遠的世界,緩慢而寧靜,聽得到悠揚的笛聲和小溪流的低吟。米蘭·昆德拉對我們時代引以為榮的速度深惡痛絕,在他看來,速度是技術革命獻給人類的一種“迷醉”方式,就像一服麻醉劑,從此,人類對速度的狂熱追求被不由自主地異化。方便快捷成為我們衡量一件事和一個物品的重要標準,“快”等於“好”,時間等於一切。然而,去看看畫家筆下那掩面執扇的仕女吧,憨態可掬的笑意,漾在唇邊的緋紅臉頰,輕輕鬆鬆的閒適,在青石旁、芭蕉下、小溪邊舒服地依著靠著,抑或幾個小姐妹在竊竊私語著。寧靜中的嬉戲歡笑惹得我們心馳神往,心尖癢癢的感覺,一點點羨慕,一點點憧憬,一點點靈魂的安寧。在我看來,藝術是可以居住的。那意境的悠長綿遠,使我們魂不守舍地脫離了塵世的蕪雜喧鬧,讓心靈駐進那個已經遙遠的世界,在世界的另一邊,懂得的人會心一笑,我們返身於賴以棲居的大地。

隋牟作品

  緩慢是一種生活方式,有點像冥想,使人閒適卻並非無所事事。閒適是種自足的狀態,它無慾無求,生活坦然而樂觀;無所事事的人往往心情抑鬱,感到無聊,生活悲觀而傷感。我想,在隋牟的畫裡,我看到的是前者,那是一種達觀的生活方式,爽朗而細膩,不由得讓人想到了“天生我才必有用”的豁達,又牽引著我感受到“獨坐敬亭山”的悠然自得,且這悠然又充滿了哲思。

隋牟作品

  古拙,實在是畫家很難的精神。在古拙中玩味某種幽默感,是我從隋牟的畫中感受到的。細眼斜眉的仕女,不妖不媚,不蔓不枝,自有一番怡然自得的古意。這裡,畫家獨特的筆法有意運巧於拙,枯筆落墨處,寥寥幾筆間,一種滿懷歷史的滄桑感躍然紙上,然而這滄桑並不蒼老,仕女是年輕的,她們的一笑一顰都充滿歡樂,二十一世紀創造出的這些仕女儼然在另一個不食煙火的人間裡。所謂“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希聲,大象無形”,與時下流行的若非大雅即為大俗的藝術不同,隋牟的畫恍然超脫於世間的雅俗。畫家筆下流淌的,是寧靜的生活感官,不浮躁,不急功近利。

隋牟作品

  書畫有機結合也是隋牟仕女畫的一大特色。以書入畫,不僅在運筆落墨及佈局留白上,甚至於在追求的意境上,書法與繪畫都是統一的整體。畫家不急不慢,娓娓道來,講述的不是一個故事不是一件事,這些畫似乎與空間脫離了干係,如果非要一個比喻,我想起了畫中頻頻出現的詩句,也許,用一個頗有些俗套的說法,這書畫的意境自成一首悅耳的詩,而畫面的題詩,是和聲,是伴奏,是詩歌的旋律。我想對於一個畫家來說,找到屬於自己的繪畫語言是至關重要的,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判斷畫家是否成熟的標誌。很高興在隋牟這裡,我看到了一個整一的風格,不僅整一,且完善,且自足,這是源自畫家對於生活獨一無二的體察,是發自畫家心靈深處的詩。

隋牟作品

  獨立的感官體驗來自獨立的人格,不媚俗,不附勢,不汲汲營營,這實在是我們的時代最為匱乏的精神。古人說:“寧古勿時,寧樸勿巧,寧儉勿俗。”也許,某一天,當我們拖著疲憊的身軀,轉身凝神時會發現,洗盡鉛華後,最美最真純的,依舊是這份伴我們而生,卻最易被我們所丟棄的古拙。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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