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帝《宴月舊作》詩軸賞賜留保考(1張圖片)
  • 16年3月24日 06:11发布

作者簡介:芝麻开门,古董臺灣網網站站長,愛好古董古玩收藏,尤擅長古錢幣類鑒定。

雍正宴月詩軸

  清代帝王中,若論書法功力超拔者,雍正皇帝當佔有舉足輕重的席位。誠如田忠彥在《淺說清代盛世帝王書法》中對祖孫三代翰墨之論述:“雍正書法與康熙、乾隆相比,康熙的字逸美,雍正的字放達,乾隆的字甜麗,相比之下,雍正的字更為舒展,意趣表達則更為自然。”這算是比較客觀中肯的評價。日本學者稻葉君山在《清朝全史》中談及雍正書法時則指出:“雍正書法,有才有氣,不類王者筆跡。”更是撇開他九五之尊的獨特身份,從單純的藝術角度出發,給予了他具有國際視野的高度嘉譽。 

  從他精絕無比的作品中,你自然而然會體味出中外人士的那些所感所言。雍正帝御筆《宴月舊作》軸(見圖),縱122.5、橫58厘米,書寫於繪有松竹梅歲寒三友圖案的粉色庫絹之上,顯得明媚鮮妍,淡雅貴氣。詩堂位置則為明黃色蠟箋,描金手繪蛟龍騰躍於祥雲團紋之間,醒目的“御筆”印鑒鈐蓋在龍首上方正中,玲瓏卻不失大氣,雍容華美,富麗堂皇。四行行雲流水的字跡讓人大飽眼福,書錄的是他生前多次題贈臣下的自作詩:“花好枝頭月色新,看花賞月屬閒身。姮娥更是多情甚,個個樽中送一輪。”注署為:“宴月舊作”。右上方引首處是他那枚為人熟悉的橢圓形“為君難”篆文圖章,書作後則是“朝乾夕惕”和“雍正宸翰”兩方印鑒,選紙上佳,用墨考究,印文精良,不失一件格調非凡的珍貴文物。 

  雍正皇帝(1678—1735),即清世宗,名胤禛,康熙皇帝第四子,母為孝恭仁皇后烏雅氏。清朝第五位皇帝(1722—1735年在位),定都北京後第三位皇帝,康熙三十七年(1698)封為貝勒,四十八年(1709)受封為和碩雍親王,六十一年(1722)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在北郊暢春園病逝,他繼承皇位,次年改年號為雍正。史載其:“天表魁偉,舉止端凝。”他是一位勤勉帝王,在位期間,宵衣旰食,夜以繼日,自詡“以勤先天下”“朝乾夕惕”。作為承前啟後的有為之君,雍正帝的一系列社會改革對於“康乾盛世”的延續具有關鍵性作用。他在政務之餘,尤好臨池揮毫,筆意既有帝王凌駕雄強的氣派,更具文人不可或缺的韻味,跌宕起伏間恣意捭闔,書寫講究一氣呵成,作品力求氣脈一貫,兼有“二王”的雋秀,晉唐的古樸,以及董其昌的飄逸,暢達老到,嫻熟敦穩。點畫線條與轉折收放均張弛有度,不疾不緩。細觀他的這通墨珍,其實更像是在欣賞一幀賞心悅目的丹青,雖然尺幅之上不見一花一葉,但字裡行間卻讓人能感受到“花好枝頭月色新”的唯美境界。 

  詩中“姮娥”,即嫦娥,也作“常娥”,神話傳說中后羿的妻子。相傳因偷吃不死之藥而飛昇月宮,成為仙女。漢人為避文帝諱,改“姮”為“嫦”。《淮南子·覽冥》:“羿請不死之藥於西王母,姮娥竊以奔月,悵然有喪,無以續之。”明代劉兌《金童玉女嬌紅記》:“若不是月裡姮娥,敢只是花裡神仙。”有時亦隱喻為月亮,蘇東坡《少年游·去年相送》一詞有句云:“恰似姮娥憐雙燕,分明照,畫梁斜。” 

  裱邊兩側工楷題跋:“雍正九年八月十六日,賜經筵講官軍機處行走明史總裁吏部侍郎臣留保”,據此可知此幅寶翰是賞賜留保之物。雍正皇帝登基較晚,其書於潛邸之墨今已鮮見,在位時期留存下的墨寶也不多。此《宴月》詩為雍正九年(1731)八月十六日所作,彼時作者已五十三歲,為其晚歲手跡,此時他的書法技藝已趨純熟且完全定型。 

  留保,即完顏留保(1689—1762),字松裔,完顏氏,滿洲正白旗人。康熙五十三年(1714)舉人,六十年(1721)殿試高中二甲第十九名進士,改庶吉士,任翰林院檢討,升侍講學士。雍正元年(1723),散館授檢討,後歷福建鄉試考官,署翰林院掌院學士,禮部右侍郎、左侍郎。乾隆中轉任吏部右侍郎、內閣學士、盛京工部侍郎等,後乞病致仕。尋卒,年七十三,著有《大清名臣言行錄》。 

  皇帝所賜之物,恩渥甚隆,榮耀無比,因而作為臣子的留保及其後輩都會倍加珍視,妥為珍藏,這也是《宴月舊作》詩軸得以保持昔日神采不減之根本所在。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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