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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 竇皦墓出土水晶豬綴十字橫刀(鐵刀)
2018年9月3日,由中國國家博物館與中共陝西省委宣傳部、陝西省文物局共同舉辦的“大唐風華”展覽在中國國家博物館開幕。展覽彙集了近120件(套)陝西曆年出土、能夠代表盛唐發展水平的代表性作品,從文化、生活、藝術、中外交流及宗教信仰等諸多方面,全方位、立體化地展現了盛世大唐的絕代風華。筆者有幸參觀了此次大展,在琳琅滿目的展品中,有兩件器物令筆者印象深刻,現分別介紹如下。
圖2 唐竇皦墓出土玉梁金筐真珠蹀躞帶
圖1所示為唐竇皦墓出土的水晶豬綴十字橫刀(鐵刀),刀柄殘留鮫魚皮。1991年陝西省長安縣南裡王村竇皦墓出土,陝西省考古研究院藏。橫刀是隋唐時期最具代表性的近戰格鬥類短兵器。刀長84厘米,環首、厚脊薄刃、直身平背、寬莖、珥部及近首處包金,背上有一行錯金小字,唯後半段依稀可辨,為“□尺/百 折百煉/匠□□興造”。刀環為扁圓形,環上繫掛一枚豬形水晶墜。竇皦,唐書無傳。據墓誌記載,竇皦乃竇皇后的從兄竇抗之子,也是李世民的遠房表兄弟,曾跟隨李世民東征西討、平定天下,於貞觀二十年(646)去世。這把鐵刀可能就是十六衛大將軍所用的儀仗橫刀,也是國內迄今發現的保存最完整、裝具最奢華的橫刀。
國內經過正式考古發現的唐刀,嚴格說只有一柄,即西安南郊竇皦墓出土的這把鐵刀。刀背上還有一行錯金銘文,有“百折百煉”的字樣,表明它的材質很可能是經過反覆疊打而製成的百煉鋼。
十六衛大將軍,官名合稱。唐朝十六衛長官每衛一人,正三品,掌宮禁宿衛、巡警、儀仗,並統內外府府兵;德宗貞元二年(786)置十六衛上將軍後,為各衛次官。
圖2為唐竇皦墓出土的玉梁金筐真珠蹀躞帶。此帶由扣、四銙、八環、一扣眼、一蹀躞及鞓組成。由一個帶頭、一個帶扣、十三個帶銙(四個長方形、九個環形),鞓為牛皮製,出土時已朽壞。帶頭和帶銙環蹀躞帶尾皆以玉緣,內嵌珍珠及紅、綠、藍三色寶石。下襯金板,金板之下為銅板,三者以金鉚釘鉚合,造型精巧,裝飾豪華,正所謂“玉輾龍盤帶,金裝鳳勒驄”(王光庭《奉和聖制送張說巡邊》)。
1991年,陝西省的考古工作者在長安縣南裡王村發掘了一座唐太宗貞觀二十年(646)的墓葬,墓主人名竇皦,是唐代一位將軍。此墓出土了迄今為止僅見的一條完整的金筐寶鈿玉帶,其中的四塊長方框形,其結構為背面夾鞮,底部襯以金板和銅板,玉框四角各鑽一孔透以金釘將玉框、鞮和金板、銅板釘在一起,玉框內為金筐寶鈿珍珠裝,而這四件長方形的玉框和永泰公主墓的玉框幾乎完全相同,這就足以說明它們的用途是完全相同的。另外,永泰公主墓出土的偏心孔玉環和20世紀70年代初在西安何家村唐代窖藏出土的一條九環蹀躞帶上的偏心孔環又是完全相同的。玉帶上的偏心孔環一般都是作為帶扣上的插扣針之用,相當於現在的皮帶上的扣眼,前述竇皦墓的金筐寶鈿珍珠裝玉帶上的扣眼,唯為寶鈿珍珠裝,但孔眼仍為偏心孔。這一切都可說明永泰公主墓中原隨葬有完整的玉帶,其中長方形至少亦是金筐寶鈿珍珠裝。而永泰公主墓出土的隨葬品中亦有三十餘件金帶具,由於遭受盜擾,已不知原來是幾條帶具。
竇抗(?—621),字道生,唐朝宰相、外戚,隋朝洛州總管竇榮定之子,太穆皇后族兄。他的兒子竇皦,也是李世民的遠房表兄弟,曾跟隨李世民東征西討、平定天下。唐太宗李世民(598—649),在位24年,卒年52歲。竇皦出生年月不詳,但應和李世民年齡相仿。竇皦去世於貞觀二十年(646),此年是丙午年,即馬年。竇皦橫刀上系一水晶小豬,筆者認為竇皦是屬豬的,就此可以推算,他應生於隋開皇十一年歲次辛亥(591),他去世時是5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