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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床裡在邊等老婆”這是流行浙中地區的一句俗語,對那些不思進取,處處想不勞而獲,在床裡邊守株“待兔”式的臥等佳人的人的有力譏諷。
如圖所示是一幅明萬歷時期的“待招東床”瓷畫。畫面上:臥榻之上,仰臥著一皮膚白淨、五官清爽之男子。從微側床邊頭部的表情來看,不似已鼾然入睡。從室內的佈置,案几上的書籍以及精緻的臥榻來看,便知這“小白臉”出自有家境的人家。最奪人視線的是牆上竟有一幅行草書法作品,書法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若要辨知書法內容非得有書法功底之人不可。書法作品末了還蓋有方章圓印。這位“小白臉”是不是又是一位“睡在床裡邊等老婆”之人?在《世說新語·雅量》《晉書》卷八,以及《建康實錄》卷八中均有這樣一則記載:講“王羲之東床坦腹,郗太尉以女妻之”。這就是這幅明萬曆《待招東床》瓷畫最佳解讀。
說起王羲之,想必人們都很熟悉了。筆者在這裡著重要介紹一下郗太尉郗鑒。西晉永嘉末年,天下大亂,郗鑒因此流落鄉下,十分貧困,經常挨餓。因為郗鑒品德高尚,鄉里人因此輪流請他吃飯。郗鑒常常帶著侄兒郗邁和外甥周翼兩個孩子一起去吃。鄉里人說:“大家都挨餓受窮,只是因為先生賢德,才周濟先生,恐怕不能兼顧兩個小孩。”於是郗鑒就一人去吃飯。每次吃完飯,郗鑒總是在兩頰含滿飯,回到家後再吐給小孩吃。以後兩個小孩也活了下來,一同過江。郗鑒死時,周翼為剡縣縣令,他棄官返鄉,在郗鑒靈床前鋪了草墊,整整守喪三年。就是這個郗鑒,女兒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女大不中留。身為太尉的郗鑒為女兒的終身大事,動煞腦筋,搜煞枯腸。後來叫門生給丞相王導送了封信,言明想在王家子弟中找一個女婿(古時候婚姻講究門當戶對)。王導就對郗鑒的門生說:“你自己去東廂房隨著挑選吧!”門生進去看了之後,回去對郗鑒說:“王家的兒子個個長得漂亮,聽說我是去選女婿的,都顯得很矜持。唯獨一人,在東廂房床上坦腹躺著吃東西。好像沒聽到這回事。”之後,經郗鑒親自去打聽,才知道那人是王導的侄兒王羲之。郗鑒認為他胸懷坦蕩,毫不做作,是個人才,便將心愛的女兒嫁給王羲之。
於是,就有了王羲之坦腹結良緣,郗太尉慧眼得佳婿的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