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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窯青瓷,我國青瓷歷史上的地位舉足輕重,也是我國制瓷歷史上時間最久的一個瓷系,前後歷經共計一千六百餘年。目前普遍認為,龍泉窯青瓷的起源脫胎於越窯窯系,在早期很長一段時間內,其青瓷作品的的形制塑造、坯藝、用釉及裝飾藝術等都與越窯有很多相似之處。一直發展到宋代,在長期與其他窯系的藝術交融下,才逐步形成特徵趨於穩定的、獨具特色的龍泉窯青瓷。
圖1:元龍泉窯雙魚洗,成交價格RMB3,050,850。直徑7.5cm,此洗通體施青釉,釉面肥厚。洗內心貼塑雙魚,澀胎無釉,首尾追逐,是為「海眼」。整器小巧玲瓏,簡潔素雅。「魚」與「余」諧音,寓意「年年有餘」。
宋代,尤其是南宋時期龍泉窯飛躍式的發展,可以說是後世龍泉窯青瓷發展歷史的大時代基礎。北宋時期的龍泉青瓷講求薄胎厚釉,胎以白或者灰白為主,上釉以淡青或青綠色為主,追求釉色如玉的效果,造型多為瓶、碗、壺一類,刻花手法是主要的裝飾技法。南宋時期,龍泉青瓷承擔著宮廷貢瓷的重任,在器物造型上自然更加豐富,總體端巧大方,簡練優美;紋飾類型更加多樣,富有清麗典雅的意味。這個時期,尤其令人驚艷的是燒製出了粉青與梅子青兩種釉色,這是陶瓷美學史的一個嶄新藝術境界。
圖2:龍泉窯「飛青瓷」褐斑蒜頭瓶,成交價格RMB10,540,440。高25.3cm。
基於兩宋龍泉青瓷的藝術沉澱,元代龍泉青瓷的發展蔚為大觀。元代的人文特徵不同於中原農耕文化的溫和細緻與中庸之美,而是表現出蒙古民族獨特的狂放、灑脫、強悍的一面,當然這也是蒙古遊牧文化對漢文化統治式衝擊的必然結果;同時元朝鐵騎征戰四方,也帶回不同的外邦文化信息,豐富了龍泉青瓷發展的文化根基。
圖3:元龍泉窯青釉玉壺春瓶,成交價格RMB2,441,340。25.8cm,品造型優雅,釉色蒼翠豐腴,為龍泉青釉發展至元朝技藝之精湛、釉色之精美、質量之高超的左證。十三世紀蒙古統一中原,亞洲貿易交流頻繁,浙江龍泉窯匠迅速吸收了新的元素,創造了當代新風格。元代龍泉窯瓷器造型大多胎體厚重,然亦燒製了少量如此器般精緻素胎青釉瓷器。
在這種大雜糅文化的影響下,元代龍泉窯青瓷的發展呈現出兩個方面的特徵。第一個是作為宋代龍泉青瓷的繼續,是元代宮廷賞玩的高檔龍泉青瓷,其工藝水準有所下降但大體能向宋朝看齊,青瓷作品仍然是厚胎、薄釉,胎質白淨細密,釉色瑩潤青翠,但粉青與梅子青瓷器產量驟減。同時,這種延續了宋朝遺風的龍泉青瓷是占很少比例的,更多的是另一個方面——即大意義上的元代龍泉青瓷的特徵。首先在器型上,元代龍泉青瓷粗壯厚重,形制碩大,胎體加厚而釉層變薄,因此顯得更為雄渾壯闊,符合當時統治階層追求威武豪氣的審美。第二個是在釉上,由於釉層變薄,釉面的瑩潤度隨之受損,釉色髮色的純正度降低,宋朝時的濕透霧光美感也不復存在。第三個是紋飾方面的變化。由於文化的相互衝擊與雜糅,通俗文化異軍突起,市井文化興盛,們不再崇拜含蓄內斂、典雅溫婉的士大夫文化,平民化風格成為主流。因此這個階段的龍泉青瓷在紋飾上,題材廣泛而豐富,雲紋、龍鳳魚紋、八仙八卦紋、花卉、山水人物甚至如馬上封侯等故事紋,來者不拘;同時多出現露胎雕刻,採用劃、刻、貼、印、堆、鏤等多種裝飾手法,並出現了褐色點彩和鏤空技法。最後一個非常鮮明的特徵是出現了帶有明顯蒙古和伊斯蘭風格的龍泉青瓷,這類青瓷有的裝飾為具有伊斯蘭特色的花卉與幾何圖案,有的落八思巴文款銘,總體紋飾都非常繁複,基本不留空白。
圖4:元龍泉窯青釉纏枝牡丹紋石榴尊,成交價格RMB2,400,000。高32cm,尊撇口,口唇外翻,長頸,頸中央凸出一環,圓腹,腹下斂收,圈足。以雕、劃、貼的工藝裝飾器身,口緣以弦紋為界,貼乳丁、劃花草拐子、三角錦紋一周;頸劃靈芝紋、卷草紋;肩劃球紋錦;腹部減地浮雕四組大葉牡丹花,蓖紋作葉脈;近足初刻細長蓮瓣紋一周。此器胎體厚重,釉色青蔥瑩淨,為典型的元代作品。
青瓷收藏歷來是一個熱門,元代龍泉青瓷的收藏價值自然也不會低。只要是品相好、保存度高的元龍泉青瓷,其價格都在數萬到數十萬不等,有的甚至可以到數百萬,且這類藏品一般還具有非常好的歷史、文學與民俗價值,具有較好的升值潛力。如早在2007年,一件由江蘇聚德拍賣行拍出的元龍泉窯青瓷獅紐蓋雙龍耳香爐,就已經拍得了308萬元的價格;近一年內,品相精緻的元龍泉窯青瓷拍賣估價均值基本都超過10萬元。所以不論從哪方面看,元代龍泉窯青瓷的收藏價值都是很高的。
圖5:元龍泉窯青釉大盤,成交價格RMB1,926,400。63.5cm,此類大型青釉瓷盤,光華瑩潤,屬十四世紀末,明代朝廷委託龍泉窯所造,尺寸巨碩,作陳設用,有光素無紋如同現例者,或模印、刻劃紋飾等。
圖6:元龍泉窯梅子青釉刻花荷葉大罐,成交價格RMB1,456,000。高38cm;直徑26.9cm,器形敦厚,胎體厚重,通體施青釉,釉質肥厚,釉光明亮,罐身刻纏枝花紋。荷葉形蓋罐上有瓜籐鈕。此類廣口罐在元代至明代早期經常出現,其為酒器之用。
圖7:元龍泉窯青釉弦紋雙耳啣環瓶,成交價格RMB719,820。高26cm,玉壺春式瓶,頸部兩側置雙耳啣環,圓環斜落肩部。通體施青釉,青翠碧綠,溫潤如玉。瓶頸、腹部以凸起弦紋裝飾,釉薄處顯現潔白的胎骨。青與白的對比,更加襯托出青釉之雅麗。圈足露胎處呈現火石紅色,時代特徵明顯。
圖8:元龍泉窯刻花「清香美酒」罐,成交價格RMB647,220。高26.5cm;口徑25.5cm,本品直口,矮頸短唇,豐肩。通體施青釉,胎體厚重堅致,色澤溫潤,質感甚佳,上腹浮雕折枝花卉,線條工致穩健,內凸印菱形開光,內書「清香美酒」,說明其應為盛酒之器。下腹刻蓮瓣紋,白筋外露,枝脈清晰。本品體量碩大,造型古樸,紋飾精美,為元代龍泉窯精品。
圖9:元龍泉窯梅子青釉模印纏枝花卉紋觚,成交價格RMB690,000。高48.9cm,拍品器形碩大,胎體厚重。通體施梅子青釉,釉色青翠。器身裝飾模印纏枝花卉紋,立體感強。其製作工藝精湛,堪為龍泉窯青瓷罕見的藝術珍品。
圖10:元龍泉窯刻牡丹紋葫蘆瓶,成交價格RMB460,000。高19cm,此瓶為葫蘆形,直口,短頸,兩圓腹中間束腰,圈足微撇。全器罩青釉,減地陽刻纏枝牡丹紋。龍泉窯行至元代,釉質上雖稍遜宋代,勝在花紋裝飾繁多巧妙,且常見紋飾精美者。如此葫蘆瓶,凸刻的纏枝牡丹纖秀靜美,別有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