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鄧窯青釉牡丹紋大碗品鑒(共5張圖片)
  • 15年2月17日 11:21发布

作者簡介:芝麻开门,古董臺灣網網站站長,愛好古董古玩收藏,尤擅長古錢幣類鑒定。

圖1 鄧窯青釉印牡丹紋大碗碗心

  牡丹,花色艷麗,玉笑珠香,冠絕群芳,風流瀟灑,富麗堂皇,素有“天下絕無雙,人間第一香”的“花王”美譽,為和平、幸福、繁華、富足之象徵。歐陽修曾描寫宋人對於牡丹的鍾愛。他在《洛陽牡丹記》中說:“大抵洛人家家有花。”說明宋代的牡丹由宮廷皇室已走進尋常巷陌。宋(金)元時期,瓷器工匠以籐蔓卷草般的枝葉串連,使結構連綿不斷,寓意“榮華富貴,生生不息。”

圖2 鄧窯青釉印牡丹紋大碗外壁

圖3 宋代耀州窯青瓷牡丹紋盤

圖4 元代鄧窯青瓷牡丹紋盤盤心

圖5 元代鄧窯青瓷牡丹紋盤外壁

  圖1所示是北宋鄧窯青釉印牡丹紋大碗,口徑22、高6.5厘米,圈足外徑8、內徑7、高1.1厘米,釉厚0.1厘米。敞口,口唇稍厚,口下束收,圈足,灰胎,圈足褐色。碗麵紋飾為兩區,主紋飾為牡丹紋,外一周刻牡丹葉分披,每片葉子有筋有脈,內二周(碗心)為1束9瓣牡丹花,花朵飽滿富貴,枝葉舒捲婀娜綻放。細觀分披牡丹葉與周內周外纏枝相連,繁縟的牡丹葉佈滿大碗整面,葉脈花紋清晰,與簡約綻放的牡丹花相映生輝,顯示了華美、豐盛而多姿多彩的特色。碗外壁(圖2)為青釉素面,無紋飾。此碗碩大,滿施青釉,釉色青幽,為典型的北宋鄧窯標本器。 

  據竺可楨《中國近五千年來氣候變遷的初步研究文》(《考古學報》1972年第1期):北宋太宗雍熙二年(985)至南宋光宗紹熙三年(1192)是第三個小冰河時期,黃河流域以北為二級為“酷寒”(-30℃至-39.9℃)。長安、洛陽一帶,可以種植的柑橘等果樹全部都凍死,而淮河流域、江南、長江中下游和太湖完全結冰,車馬可以在結冰的河面上通過應為三級“嚴寒”(-20℃至-29.9℃)。可知北宋太宗中期以後,中國的氣候寒冷的程度。范大成《吳郡志》卷30:“洞庭真柑,貴時一顆100文或200文。”宋皇祐五年(1053)狀元鄭獬《次韻程丞相觀牡丹》詩雲“第一名花洛下開,馬馱金餅買將回。”金元亂世,雖西安、洛陽名貴牡丹已瀕臨絕跡,然鄧州、汝州、耀州窯工匠仍在燒造牡丹紋飾的青窯瓷器(圖3)。 

  元朝時任大司農、昭文館大學士的姚燧(1238—1313)青睞牡丹。他22歲至51歲時,先後六次輾轉燕京、西安、洛陽數幾千里,考察研究中原牡丹。其中二十年間在洛陽僅見名品1株;而北京、西安、鄧州異地幸有百十株,而千葉名品只有4株,重瓣品種難得一見。至元二十五年(1288),姚燧辭直翰林,客居鄧州,與王琦、宋齊彥、張肖齋、陳終慕、蕭仁卿等相交甚殷。姚燧住鄧四年,覓見傭有耕田千畝,資財富裕的張、陳、蕭三家種植的牡丹緋、紫、碧相錯,獨奇而感歎:“千葉獨難遇,亦猶千人為英,萬人為傑,尤世紀不恆有者!”姚燧在《牧庵集序》雲“元時鄧州牡丹為盛”,又在《序牡丹》中說:“牡丹在鄧州張氏、陳氏、蕭氏三家種植,共有衡山紫二株,鶴翎紅一株,還有淺紅色、白色各一株。”據洛陽牡丹專家考證:至元二十五年(1288)前,鄧州張肖齋家種植的衡山紫牡丹,出自南陽(今南召縣)雉衡山,是北宋末年由鄧州花工培育的;陳終慕家淺紅牡丹,即洛西劉氏園裡的“壽安紅”,出自宜陽壽安山之名品;蕭仁卿家“鶴翎紅為鄧花之冠”,張肖齋家“衡山紫為第一”。姚燧追尋瀕臨絕跡的名貴牡丹,鄧窯工匠不惜成本,沿傳宋(金)工藝,將牡丹紋飾刻劃於日用青瓷。直至元武宗至大二年(1309),毗鄰鄧州內鄉窯窯址旁石堂山麻衣道場重建十方普濟宮碑載:“……孤村陶煙時起,前事宛然在目。”圖4、5所示這件元代鄧窯青瓷盤殘器上的牡丹紋飾,與耀州窯牡丹紋飾異曲同工。 

  姚燧居鄧州不僅賞牡丹,而且精心育牡丹。他在《張肖齋蠟梅為黃雀啄食余家牡丹為浴雞所壞》:“我庭秋培牡丹芽,屢灌期以開歲花。曾覆一簣獲霜雪,忽遭雞咨騰塵沙。”由此也可佐證:姚燧是我國元代發現牡丹瀕臨絕跡、考證鄧州“花冠”牡丹第一人。故詠《鄧州牡丹》:“洛陽牡丹甲天下,穰城花冠唯鶴翎。張家衡紫稱第一,淺紅嬌媚壽安紅。”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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