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十五週年精彩回顧:三石印聚 篤實輝光(共2張圖片)
  • 16年6月16日 10:01发布

作者簡介:芝麻开门,古董臺灣網網站站長,愛好古董古玩收藏,尤擅長古錢幣類鑒定。

吳昌碩

  篆刻藝術是我國的國粹之一,是以刀代筆,在印材上按照已經寫好的書法,或畫好的圖像,進行刻刀刻寫。它是中國一門獨特的傳統藝術,具有實用與欣賞的雙重價值。近現代以來,篆刻大師燦若繁星,作為其中優秀的代表,我們選取了齊白石,傅抱石,吳昌碩三位大家的拍賣作品,以供方家雅正。

  吳昌碩 青田石自用印 

  4.4×4.4×7.7cm 

  成交價:RMB 3,680,000 

  北京保利2015春季拍賣會 

  與古為徒——劉氏《有容堂》舊藏吳昌碩自用印及名家篆刻 Lot7327 

  印文:同治童生咸豐秀才 

  邊款:予生不辰,於咸豐十年庚申,隨侍先君子避洪楊之難,流離轉徙,學殖荒落,同治四年乙丑亂靖,廣文潘芝畦師疆曳之應試,乃入學,予賦重遊泮水詩云:秀才乙丑補庚申。紀其實也。辛酉良月,昌碩客扈上,更治石志之,時年七十又八。 

  備註:吳昌碩第三子吳東邁舊藏,劉漢麟遞藏。 

  著錄: 

  《苦鐵印選》卷一,1950年宣和印社原鈐本四卷四冊,方節庵輯。 

  《苦鐵印選》第一冊、圖1,1977年9月日本書學院13冊全(含釋文一冊)。 

  《苦鐵印選》P1,1980年文史哲出版社據原本影印刊行,匯為一冊。 

  《中國篆刻叢刊第三六卷—吳昌碩(五)》P11,1981年日本二玄社刊行,小林斗盦編。 

  《吳昌碩作品集-書法篆刻》P42,1984年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西泠印社聯合刊行。 

  《吳昌碩印譜》P44,1985年10月上海書畫出版社刊行。 

  《中國閒章藝術集錦》P497,1992年6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刊行,何鴻章、季崇建、吳旭民編。 

  《吳昌碩印影》P99,1992年9月,北京廣播學院出版社刊行,戴青山編。 

  《吳昌碩書畫用印譜》P122,1994年11月天津古籍出版社,邢捷編。 

  《中國歷代印風系列——吳昌碩流派印風》P106,1999年重慶美術出版社,黃悖、余正編。 

  《篆刻全集——8吳昌碩》,2001年1月日本二玄社,小林斗庵編。 

  《中國近代印壇三大家——吳昌碩篆刻作品集》P106,2000年1月廣西美術出版社刊行,戴青山編。 

  《篆刻全集-8吳昌碩》P195,2001年1月年日本二玄社刊行,小林斗盦編。 

  《吳昌碩印論圖釋》P389(圖4-56),2004年10月西泠印社出版社刊行,劉江編。 

  《近現代書畫家款印綜匯》P242,2002年12月上海書畫出版社刊行,盧輔聖編。

  “同治童生,咸豐秀才”朱文自用印。此印之巨,置諸昌老作品中亦稱翹楚。且文句為記錄行藏的自況,對研究昌老生平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1860(咸豐十年),吳昌碩年方十六,恰遇“洪楊之亂”,即洪秀全的太平天國戰爭。為避戰亂,他隨其父逃兵燹四處流離,“學殖荒落”,廢棄學業;直至1865年(同治四年),方得潘芝畦之力參加鄉試,中了秀才。晚年的吳昌碩憶及往事,心緒萬千,故刻下了這方紀實作品。應該是早在咸豐時完成的童子學業,卻到同治年間方得重續,這種心境非經離亂,又何能體會?昌老另有“重遊泮水”一印,也是這種心境的直接記錄。從印章的風格來看,此印的面目大致是板實而厚重的,這顯然是作者心境在創作中的投射。沉重的生活回憶物化為作品,不能擺脫心情對風格的影響,情動於衷,使此印顯現出厚重樸茂的風格趨向,雖然如此,在每個字的篆法上,作者的動力以及巧思還是一一呈現出來,無論是線條的直曲、虛實,還是用刀的遲澀、暢達,都在具有節奏的前提下展露無疑。可以看出,作者在創作這方印的那一刻是極其精心的、沉重的和史詩性的,於是,誕生了這方情志相合,理意兼融的上乘佳作。

  吳昌碩 青田石自用印 

  2.4×2.4×5.8cm 

  成交價:RMB 1,322,500 

  北京保利2015春季拍賣會 

  與古為徒——劉氏《有容堂》舊藏吳昌碩自用印及名家篆刻 Lot7326 

  印文:二耳之聽 

  邊款:一耳之聽也,不若二耳之聽也,吳俊。 

  備註:吳昌碩第三子吳東邁舊藏,劉漢麟遞藏。 

  著錄: 

  《觀自得齋印集蒼石印譜》卷四P28,光緒二十八年徐士愷(子靜)原鈐本。 

  《缶廬印存二集》第三冊-25,1910年上海西泠印社刊行,吳昌碩輯自刻印二集四冊原鈐本。 

  《吳昌碩印譜二集》P8,1937年中國印學社刊行。 

  《古今名人印譜》卷7-11,1945年宣和印社刊行,方節盦編。 

  《苦鐵印選》卷一,1950年宣和印社原鈐本四卷四冊,方節庵輯。 

  《吳昌碩金石篆刻集》P43,1974年10月台灣興學出版社刊行,段維毅編。 

  《苦鐵印選》第三冊、圖89,1977年9月日本書學院13冊全(含釋文一冊)。 

  《吳昌碩自用印集》卷4-2,1979年浙江美術學院水印廠刊行,四卷四冊。 

  《苦鐵印選》P89,1980年文史哲出版社據原本影印刊行,匯為一冊。 

  《吳昌碩作品集-書法篆刻》P54,1984年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西泠印社聯合刊行。 

  《吳昌碩印譜》P31,1985年10月上海書畫出版社刊行。 

  《中國篆刻叢刊第三四卷—吳昌碩(三)》P11,1981年日本二玄社刊行,小林斗盦編。 

  《中國閒章藝術集錦》P464,1992年6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刊行,何鴻章、季崇建、吳旭民編。 

  《吳昌碩印影》P5,1992年9月,北京廣播學院出版社刊行,戴青山編。 

  《篆刻全集》8吳昌碩,2001年1月日本二玄社,小林斗庵編。 

  《近現代篆刻名家精品——吳昌碩印集》1998年5月北京工藝美術出版社,賈德江編。 

  《中國歷代印風系列——吳昌碩流派印風》P71,1999年重慶美術出版社,黃悖、余正編。 

  《中國近代印壇三大家——吳昌碩篆刻作品集》P2,2000年1月廣西美術出版社,戴青山編。 

  《篆刻全集-8吳昌碩》P103,2001年1月年日本二玄社刊行,小林斗盦編。 

  《吳昌碩印論圖釋》P481(圖5-76),2004年10月西泠印社出版社刊行,劉江編。 

  《近現代書畫家款印綜匯》P242,2002年12月上海書畫出版社刊行,盧輔聖編。

  “二耳之聽”白文自用印,又是吳昌碩作品中完全以古璽印式創作的作品。排布作三簡一繁,揖讓生情,欹側生姿,是吳氏不多見的古璽中的佳作,線條輕重虛實各安其分,刀感渾樸卻又時見爽利之意,尤其邊款所謂的“一耳之聽也不若二耳之聽也”極具哲理,囑人不可偏信偏聽,令人想見東坡居士之哲詩。

  吳昌碩 昌化石自用印 

  2×2×5.1cm 

  成交價:RMB 1,380,000 

  北京保利2015春季拍賣會 

  與古為徒——劉氏《有容堂》舊藏吳昌碩自用印及名家篆刻 Lot7325 

  印文:一狐之白 

  邊款:一狐之白。己卯春日,蒼石道人作於苕上。 

  備註:吳昌碩第三子吳東邁舊藏,劉漢麟遞藏。 

  著錄: 

  《觀自得齋印集蒼石印譜》卷四P22,光緒二十八年徐士愷(子靜)原鈐本。 

  《缶廬印存二集》第二冊-19,1910年上海西泠印社刊行,吳昌碩輯自刻印二集四冊原鈐本。 

  《吳昌碩印存手卷》1936年方去疾原鈐本,原稿以卷軸裱裝,朱印墨拓極精。 

  《吳昌碩印譜二集》P20,1937年中國印學社刊行。 

  《古今名人印譜》卷7-25,1945年宣和印社刊行一函10冊,方節盦編。 

  《苦鐵印選》卷二,1950年宣和印社原鈐本四卷四冊,方節庵輯。 

  《吳昌碩金石篆刻集》P49,1974年10月台灣興學出版社刊行,段維毅編。 

  《苦鐵印選》P114,1977年9月日本書學院13冊全(含釋文一冊)。 

  《苦鐵印選》第四冊、圖114,1977年9月日本書學院13冊全(含釋文一冊)。 

  《吳昌碩自用印集》卷3-12,1979年浙江美術學院水印廠刊行,四卷四冊。 

  《苦鐵印選》P114,1980年文史哲出版社據原本影印刊行,匯為一冊。 

  《中國篆刻叢刊第三二卷—吳昌碩(一)》P71,1981年日本二玄社刊行,小林斗盦編。 

  《吳昌碩作品集-書法篆刻》P12,1984年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西泠印社聯合刊行。 

  《吳昌碩印譜》P28,1985年10月上海書畫出版社刊行。 

  《中國閒章藝術集錦》P146,1992年6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刊行,何鴻章、季崇建、吳旭民編。 

  《吳昌碩印影》P3,1992年9月,北京廣播學院出版社刊行,戴青山編。 

  《吳昌碩書畫用印譜》P94,1994年11月天津古籍出版社,邢捷編。 

  《近現代篆刻名家精品選——吳昌碩印集》P9,2000年1月北京工藝美術出版社,張榮、馬雲閒編。 

  《中國近代印壇三大家——吳昌碩篆刻作品集》P1,2000年1月廣西美術出版社刊行,戴青山編。 

  《篆刻全集-8吳昌碩》P24,2001年1月年日本二玄社刊行,小林斗盦編。 

  《吳昌碩印論圖釋》P99(圖1-171),2004年10月西泠印社出版社刊行,劉江編。 

  《篆刻年歷》P706,2001年4月真微書屋出版社刊行,黃嘗銘編。 

  《近現代書畫家款印綜匯》P241,2002年12月上海書畫出版社刊行,盧輔聖編。

  “一狐之白”自用印是一方成功地運用小篆的字法而參用古璽章法的佳作,此印文字創作難在三個字過簡,狐字亦不繁,易流於空泛,但作者使用搭邊借邊、加粗線條、調節文字間的重心等手段,恰到好處地創作出這件方圓結合的作品,要知道此時的作者,還是位35歲的青年,尚在湖州學習中。可貴的還有朱文邊款,在吳昌碩的作品中,朱文款不多見,篆書朱文款尤少,也是此作值得仔細推敲的特點。(吳昌碩載述,刻此印時,客於苕上,宿金傑寓中。)

  齊白石

  齊白石 芙蓉石“剛健篤實輝光”獅鈕章 

  3.6×3.6×4.5cm 

  成交價:RMB 598,000 

  北京保利2012秋季拍賣會 

  “放鶴居”藏文房四事 “紫案焚香”——私家藏文房精品 Lot6237 

  印文:剛健篤實輝光 

  邊款:仲珊使帥正刻、布衣璜時庚申十月

  此印以芙蓉石為質,顏色瑩潔,潤澤如羊脂,上作獅鈕,意態雄強樸厚。印文“剛健篤實輝光”出自易經第二十六卦《大畜》卦。《彖》曰:“大畜,剛健篤實輝光,日新其德。”是謂剛健篤實者畜聚不已,於是光輝榮耀,德行日新。齊白石初以雕木為業,後苦學書畫治印,“五出五歸”、“衰年變法”,終獲大成。其博采古今之長,融會貫通,可謂“剛健”;數十年間鑽研不輟,又為“篤實”。此件鈕章,不但是白石治印精品,也是其藝術生涯的生動寫照。 

  齊白石(1864一1957)湖南湘潭人,二十世紀十大畫家之一,世界文化名人。白石乃長子,派名純芝,號渭清,又號蘭亭。27歲時(1889年)又取名璜,號瀕生,別號白石山人,遂以齊白石名行世;並有齊大、木人、木居士、紅豆生、星塘老屋後人、借山翁、借山吟館主者、寄園、萍翁、寄萍堂主人、龍山社長、三百石印富翁、百樹梨花主人等大量筆名與自號。 

  曹錕(1862-1938),出生於天津大沽口,字仲珊,是中華民國初年直系軍閥的首領,曾出任第五任中華民國大總統。盧溝橋事變後拒絕日本所請出面組織新政府,因其保持了民族氣節,被國民政府在1939年12月追贈為陸軍一級上將軍銜。

  齊白石 壽山石“虎威上將軍”獅鈕章 

  3.4×3.4×5.2cm 

  成交價:RMB 414,000 

  北京保利2012秋季拍賣會 

  “放鶴居”藏文房四事 “紫案焚香”——私家藏文房精品 Lot6238 

  印文:虎威上將軍

  這件“虎威上將軍”獅鈕章是齊白石為曹錕所作印章之一。曹錕曾在保定販布為生,後入天津武備學堂,中日甲午戰後加入袁世凱小站新軍,甚受賞識。1915到1916年袁世凱推行帝制,封曹錕為虎威將軍。曹錕頗以袁氏賜贈封號為榮,延請齊白石作畫亦用此號,對白石老人所作印章也極加寶愛。齊白石作此印時,正當其篆刻藝術巔峰期,刻字運刀剛勁嚴整,圓轉自如。印章質地瑩潤剔透,鈕刻獅子,既以諧音寓意“太師”,又暗合“虎威上將軍”之威儀。

  傅抱石 

  壽山碓下黃瑞獸鈕傅抱石刻郭沫若自用印 

  4.4×4.5×9.5cm 

  成交價:RMB 3,450,000 

  北京保利2016春季拍賣會 

  與古為徒——「有容堂」藏重要吳昌碩自用印及名家篆刻 Lot8216 

  印文 

  邊款:沫公正刊,抱石。 

  備註:郭沫若家屬舊藏 

  出版: 

  葉宗鎬編《傅抱石所造印稿》P52,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12月 

  《傅抱石全集》卷六,P268 

  廣西美術出版社《傅抱石全集-6素描、書法、篆刻篇》P268,2008年3月。 

  參閱: 

  榮庚《金文編》,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728頁。 

  上海書畫出版社《近代書畫家款印綜匯》P619,2002年12月。 

  《新文化史料》1999第(6)期,郭平英著《交相輝映詩畫魂——記郭沫若與傅抱石的友誼》 

  方宗珪學術成果研究文札彙編P94-95 

  廣西美術出版社傅抱石全集-1之傅抱石年表。

  郭沫若與傅抱石的金石緣 

  郭沫若與傅抱石是分別馳騁在我國現當代文學和國畫領域的兩位風雲人物,他們一個以詩集《女神》、劇作《屈原》等名作著稱文壇,一個以國畫《江山如此多嬌》、《大滌草堂圖》等巨作聞名畫壇,而且各自在文學史、美術史建立了顯赫的地位,深受世人矚目。作為作家、詩人、學者而兼書法家的郭沫若,對中國傳統繪畫有著精闢獨到的鑒賞力。他與齊白石、徐悲鴻、傅抱石、李可染、劉海粟等中國20世紀各領風騷的國畫家們,攜手造就了一個美不勝收的藝術世界。在這些國畫大師中,傅抱石當屬與郭沫若結識較早,合作最為默契的畫家之一。自他們自結識後,便惺惺相惜,肝膽相照,彼此尊重,互相合作,歷經歲月的考驗,建立了深厚的情誼。而傅抱石的藝術生涯,以及後期在中國畫壇大放異彩,確實與郭沫若的鼎力相助和提攜是分不開的。

  郭沫若與傅抱石的友情始於30年代的日本。自幼喜愛篆刻書畫的傅抱石,曾在江西省立第一師範讀完了藝術課程。1932年在江西省立一中藝術科執教的傅抱石,得到美術教育家徐悲鴻的幫助,通過向江西省主席熊式輝推薦,傅抱石於1933年春季成為東京帝國美術學校的研修生,主攻美學與東方美術史,從而得到了在日本結識郭沫若的機會。傅抱石早對中國繪畫史產生濃厚趣,在1929年即完成了10萬字的《中國美術變遷史綱》。留學期間,他更立志要寫一部系統的中國美史。他同許多日本學者談過這想法,然而反應卻是清一色的“懷疑”。在日本學者的非議聲中,傅抱石卻得到郭沫若的大力支持。1935年9月傅抱石留學歸國不久,就編成一部《中國美術年表》,使中國美術史長河中周兩漢的雄渾、唐宋明清的大雅,羅致會通,經緯瞭然。傅抱石當然不會忘記郭沫若在異邦他鄉所給予的勉勵和支持,他在《自敘》中曾鄭重地寫到,他之所以決定落筆,原因之一即在於“嘗與郭石沱先生道鄙意,亦重荷獎勖。”這位郭石沱先生,便是郭沫若。 

  1935年5月傅抱石東京個人書畫篆刻展的一舉成功,畫展成功的關鍵首先在於傅抱石的天賦、才氣、勤奮、堅韌。但如果說到玉成此舉的外力,那麼來自中日兩位學者的幫助無疑起了重要作用:一個是傅抱石的導師金原省吾, 一個便是郭沫若。郭沫若11月18日寫給東京文求堂主人田中慶太郎(子祥)的手札:“傾有中國篆刻名家傅抱石君(尤善刻細字, 且工畫)欲與尊台一談,特為介紹。又傅君欲晤河井荃廬氏,能為介紹尤禱。”傅抱石通過郭沫若的介紹,結識了這位有眼識的出版商以及包括日本最有名望的篆刻家河井荃廬在內的其他日本學者。經過金原省吾等人再三斡旋,場地終於談妥。春節過後郭沫若即為傅抱石畫題詩數種,其中包括《瞿塘圖》、《淵明沽酒圖》。5月10日,傅抱石個人作品展在東京銀座松阪屋如期揭幕。郭沫若手書的會標“ 傅抱石中國畫展”豎立在展館前門,莊重醒目。日本最有名的篆刻家河井仙郎,畫家橫山大觀,書家中村不折,帝國美術院院長正木直彥,文士佐籐春夫輩,都到了場,展覽會大獲成功。同書畫作品比較,展覽會上傅抱石的篆刻作品與篆刻技術現場演示,他的篆刻震驚了整個日本藝術界,稱之為“支那篆刻神手”,取得了更加轟動的效應。應該說此次個展的成功,無疑是傅抱石藝術生涯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轉折點。兩人間的友誼由此開始,直至傅抱石辭世。 

  1958年12月,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的《傅抱石畫集》問世了。這是傅抱石有生以來第一部精美的大型畫冊。郭沫若為題辭:“抱石作畫別有風格,人物善能傳神,山水獨開生面。蓋於舊法基礎之上攝取新法,而能脫出窠臼,體現自然。吾嘗言:我國畫界南北有二石。北石即齊白石,南石則抱石。今北石已老,尚望南石經歷風霜,更臻巋然”這百餘字的題辭概括了傅抱石繪畫藝術的精髓。其中“經歷風霜,更臻巋然”8個字,尤其包含了這位良師益友對傅抱石的愛護、勉勵和鞭策。1959年夏,傅抱石、關山月共同接受了一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根據毛澤東主席《沁園春·雪》的詩意,為即將落成的人民大會堂繪製巨幅壁畫。周恩來、陳毅、郭沫若和畫家們一起探討了畫面的整體構思,然後由郭沫若同傅抱石再作進一步研究。針對原詞“須晴日, 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一句,郭沫若提出,主席寫這首詞時,全國沒有解放,今天的情況不同了,天已經晴了,因此畫面上要畫出紅日,表現太陽升起來以後的自然景象。傅抱石綜合了周恩來、陳毅、郭沫若的意見設計出小樣,幾經推敲而後定稿;近景是高山蒼松,遠景是長城內外,大河上下,雪山蜿蜒,雲海茫茫,一輪紅日高懸,輝煌燦爛。9月27日,毛澤東主席題寫了“江山如此多嬌”6個字,由傅抱石和助手一起把原跡放大臨摹在畫面的左上方。經過兩個月的緊張工作,傅抱石、關山月終於不負眾望,出色地完成了這幅氣魄宏偉的垂世之作。 

  早在40年代郭沫若在重慶居住時,書房裡就掛著傅抱石贈送的條幅《桐蔭讀畫》,郭沫若曾專門為畫的來歷寫過一篇感情真摯的散文。50年代郭沫若住在北京西四大院胡同5號時,南屋會客室的牆上掛的也是傅抱石的作品,題為《九老圖》,是畫家的一幅人物佳作。文革前郭沫若從大院胡同遷入什剎海前海西街新居,傅抱石專門為郭沫若新居,畫了一幅《擬九龍淵詩意》。畫面上群峰起伏,煙雲繚繞。飛瀑自天際懸垂,順勢而下,湍流不息。前景一巨石矗立,雄渾偉岸,崖頭霜葉紛披,溝壑以鐵索相連。一行遊客駐足林邊空地,站在前面的畫中人物正臨風眺望,爛漫秋色盡收眼底。顯然,畫面上那迎風站立的人物,就是畫家心中的詩人形象。題款:“沫公、立群夫人垂賞即乞誨政,一九六五年春敬寫九龍淵詩意 傅抱石南京並記”。這是傅抱石一生創作的郭沫若詩意畫中尺幅最大、氣勢最見磅礡的一幅,也是為這位相交30餘年的摯友,所作的最後一幅畫。那用水墨皴擦點染的高山流水,並非九龍淵的寫實,而是沫若詩情與抱石畫意的交響,是詩人與畫家30餘年友情的彙集,是天地的呼吸、自然的脈動。傅抱石在完成此畫的當年秋天,因頻繁發作的高血壓,和難以割捨的誘發藝術靈感的酒,奪去了他的生命。郭沫若曾因此惋惜不已。傅抱石或許九泉有知,他以《擬九龍淵詩意》中那巍然聳立的山崖, 湍流不息的飛瀑, 陪伴著郭沫若經歷了10 年的動亂,又和郭沫若一起走過人生最後的路程。 

  郭沫若先生在這裡度過了他一生中的最後15年。1988郭沫若故居被設為郭沫若紀念館。館中陳設了郭沫若先生一生工作和文化經歷的遺物。其中有一方印章格外引人注目,這是一方壽山碓下黃印章,圓雕辟邪瑞獸鈕,體量碩大、材質良好,包漿潤古、雕琢精良。是傅抱石為郭沫若所刻,印文刻“郭沫若”白文印(著錄:上海書畫出版社《近代書畫家款印綜匯》P619),邊款:一九五九年八月,沫公延利。抱石。北京。通過對傅抱石年表的查閱可知,是年7月傅抱石赴北京與關山月為人民大會堂創作“江山如此多嬌”巨作,至9月下旬完成,9月27毛澤東為此畫題“江山如此多嬌”。印作時間與傅抱石年表記載時間十分吻合。 

  而本件拍品傅抱石為郭沫若刻”石沱“自用印,亦為壽山碓下黃石,章材偉岸碩大,質地溫潤凝膩、包漿古穆;圓雕辟邪瑞獸鈕,後臥前蹲,昂首瞋視,肌骨健碩具極強的力度感。二印無論尺寸、石材、雕工均完全一致。原來郭沫若紀念館中所藏傅抱石刻“郭沫若”生前常用的名字印,與本件拍品為對印。所作印文曰“石沱”,邊款:沫公正刊,抱石。印文“石沱”二字典出周秦古文字,而字義的來歷,在中華書局1985年版容庚所著《金文編》第728頁中,有十分明確闡述:“郭沫若原名開貞,《說文解字》“古文以貞為鼎,籀文以鼎為貞”。貞、鼎二字古代可通用。三十年代,郭沫若為避國民黨文網,改筆名為“鼎堂”發表金文考釋之類學術論文。“石沱”系由“鼎”變化而來,周代末期的銘文中常稱鼎為“石沱”或“石它”旁邊各加鼎旁,“鼎旁石它是鼎的一種別名。”。 

  被贊為“國畫之魂”的傅抱石,因其畫名蓋世,故在篆刻藝術上的成就為畫名所掩。其實早在年輕時,因其仿作趙之謙印足以亂真,曾在南昌城引起轟動,如同張大千仿石濤畫起家並被傳為佳話。其實他的藝術生涯是從篆刻開始的,自詡“印癡”。早年的傅抱石除深研趙之謙篆刻,還閱讀古今印譜,年方22即完成《摹印學》,引經據典,旁徵博引,脈絡貫通,論述精到,許多插圖親手繪製,洋洋四萬多字全用小楷寫就。1935年在日本舉辦《傅抱石金石書畫展》時,他的篆刻震驚了整個日本藝術界,稱之為“支那篆刻神手”。縱觀此印,所用篆法高古富含金石韻味,刀斫斧削大氣磅礡,鐵線犀利英氣逼人。水準之高絕不讓吳蒼石與齊白石,可謂之三石鼎立耳。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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