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共6張圖片)
  • 20年8月7日 11:27发布

作者簡介:芝麻开门,古董臺灣網網站站長,愛好古董古玩收藏,尤擅長古錢幣類鑒定。

    書畫收藏品鑒定有主要依據與輔助依據,通常的輔助依據由題跋、印章、收藏印、紙絹、裝潢、著錄。題跋分作者的題跋,後人的題跋,同時代人的題跋;印章是文件上的證明物;收藏印、紙絹、裝潢、著錄對書畫的鑒定也有非常大的輔助功能。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一:題跋

  題跋可以分三類:作者的題跋,後人的題跋,同時代人的題跋。為了說明這件作品的創作過程、收藏關係,又或考證它的真,讚揚它的美,於是有許多作品仗著題跋而增加了後人對它的信任。題跋的正面作用,本是人所共喻的。但書畫既有偽作,題跋方面也同樣有多種的作偽情況。真畫而配以別人的偽跋或偽畫而配以別人的真跋,都是常事,竟連畫家自己的題跋而作品卻假的情況也是存在的。以近代人為例:吳昌碩作畫喜歡一批一批地畫,上午畫完放在地下,午睡後再題詩添款。別人有時把畫好的畫拿走了,用假的頂替,老先生乍起床,未加思索就一律題上了款。有的畫家晚年誤把別人摹仿他的畫當成親筆,加上題跋。年代久了,底蘊不為人知,鑒別起來就麻煩了。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

  看到畫上有作者同時人的題跋,應當弄清楚他和作者之間的關係。這方面的情況從書畫本身並不見得能知道,而須從一些題跋中去探索。例如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大家公認是真跡,此卷無款識,鑒定依據除書畫本身的時代風格外,張著的跋也很重要。張著金時人,泰和五年(1205年)受監御府書畫,離張擇端的年代不遠,他的話可以令人相信。後人的題跋對書畫鑒定能起多大作用要根據具體情況來進行分析。

  題跋對書畫的鑒定是否可信還要看題跋者的水平。清代乾隆皇帝收藏書畫極多,題跋也很多,但鑒別能力卻差,往往弄假成真。文征明的題跋就較為可信,因他工書善畫,鑒別能力高,說出話來就有份量。鑒定的人除了眼力有高低之差,還須看他對作品的負責態度如何。董其昌經眼過許多書畫名跡,但在品評真偽上極不嚴肅,因此不能對他的題跋完全相信。有的畫本來是真的,因被後人加上假題,反成了偽作。總的說來,前代的鑒賞家去古較近,見到的東西多,有比我們佔便宜的地方。他們的題跋雖不可盡信,但還是值得我們研究思考的。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二:印章

  印章是文件上的證明物,是「取信於人」的東西,書畫家用以表示自己的創作,鑒賞家用以表示自己的鑒別,都是相當鄭重的。由於印的質地比較堅固,所以某一家的某些印可以延續用若干年,甚至一生。印雖然會因用久而損壞,但究竟不是每一件作品都新刻一印,而常是若幹件書畫上同用某一或幾個印,所以從印章的真偽來幫助判斷作品的真偽,是有相當依據的。但印章本身比使用印章的書畫家壽命長。書畫家死了,如果印章還在,別人可以將它蓋到偽造的書畫上去。有些書畫家所用的印章比較固定,不經常換,容易核對;某些書畫家的印章卻既多且亂,根本無法核對。所以印章不完全足以為據,只能作為輔助依據。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

  印章也有它的時代風格,形狀、篆法、刻法、質料、印色等等都因時或因人而異。宋代印章形狀種類較多,有鍾形或鼎形,明以後漸漸少了。宋人篆法不嚴,字體往往臆造,很難辨認。篆法真正謹嚴,是在清代中葉說文之學盛行以後的事,趙孟瀕開始用圓朱文,明代出現了文派(文彭),清代出現皖、浙諸派,他們的佈局及刀法各有特點。宋的印章有的可能是木製的。宋人講究的印泥用密印,一般人用水印,油印出現較晚。密印、水印色淡而模糊,與油印區別很大。有些書畫家的作品流傳很少,印章根本無法核對,但可以從它的時代風格來判斷是否可信。畫和印章如果都不假,那末二者的時代風格至少不應當彼此矛盾。倘有一幅元人的字,印章卻是皖派的刀法,則此印若非後人加蓋,就是連字也是假的了。

  在過去的鑒賞家中也有完全不相信印章的,認為它不起任何作用,這也是不對的,因為古人印章傳下來的究竟是少數,翻刻假造,在過去不具備照相製版的技術條件下是比較困難的。即使翻刻得好,也容易辨別。因此印章在輔助依據中還是比較重要的一項。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三:收藏印

  收藏印對書畫鑒定也是有幫助的。一則是有些顯赫名跡經過歷代鑒賞家收藏都蓋上了他們的鈐記,將收藏者的時代排一排,便可弄清它的傳世經過,前人所謂「流行有緒」就是指此。其次是有些鑒賞家眼力特別高,凡經過他們蓋過鑒藏印的書畫,絕大多數是精品。其次收藏印至少可以為作品的下限年代提供可靠的根據。一幅畫如有趙佶(宋徽宗)的收藏印,就可以確定最晚也是北宋。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

  不過收藏印和書畫家的印章一樣,也不一定可靠。後人既能拿書畫家的遺印作偽,自然更能拿收藏家的遺印作假。一般作偽的情況是收藏印根本不真,都是為人仿刻的,而且越是著名收藏家的印,越是有人要仿刻。何況古代一個收藏家、鑒賞家,他的眼力和學識總是有局限性的,同時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即使果然是他所藏過,所鈐真印,也不見得全無偽跡,今天仍要靠我們全面細緻地加以分析,不能只憑藏印來定真偽。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四:紙絹

  書畫憑借紙絹而存在,紙絹對鑒定之重要自不待言。不同的紙絹有它的不同特點,在不同紙絹上作書畫,便出現不同的效果。書畫家各有他們自己喜用的紙絹,以期能更好地表達他們的藝術特點。當然也還與他們當時取得的方便條件有關。有少數幾種紙只有在歷史上某一時期有,而且數量不多,米芾、歐陽修都用一種白色發灰的紙,只北宋有。一種很白很細的紙也產於北宋,南宋高宗時也還有一些。明大家沈周、文征明等常用一種白棉紙,質松而容易變黑。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

  絹也有很多種。宋畫院尤其是南宋中期畫院所用的絹,光勻細緻,歷久不紕,可能是由於經緯緊密,灰塵不易侵著的原故。明中期有一種粗絹,疏透則紗。一般說來,紙絹也有它的時代風尚。宋朝四大書畫家都用熟紙寫字,取其光滑適意,到元朝才有用生紙的。早期繪畫多用紗,後期多用紙,這與國法的發展有關,宋代畫家如范貢、郭熙、馬遠、夏圭等,多用水墨烘染,故絹素為宜;元以來的文人畫偏重皺擦,用紙便於表現。

  過去外國人士企圖通過對絹的研究來解決中國畫的鑒定問題,但仍不能得出準確的結論來作為鑒定書畫年代或真偽的根據。

  這是因為古代紡織原料可以長期不變,生產技法也可能延續很久沒有改變。另一方面由於我國幅員遼闊,同一時期生產的絹,因地區不同、蠶種不同、絹法不同,會有相當大的差別。再說某代紙絹也可以留到後代被使用。近代作偽越來越精。解放前上海曾有人用白棉紙做明版書,切下天地頭,泡成紙漿,重製成小幅箋紙,看起來和明代紙質料一樣,不易分瓣。所以只憑紙絹的顏色、質地來判斷書畫真偽是肯定要上當的。但紙絹對鑒定書畫還是有一定的幫助,前代的紙絹後人雖能用,但後代的紙絹前人卻絕對不可能用。摸清了紙絹的年代之後,至少能排除用後代紙絹偽造前代書畫的那些贗品。

  目前還沒有人對古代的紙絹進行系統的調查研究。有很多紙絹我們叫不出名稱,文獻中講到的名稱,我們又拿不出實物。名稱、實物,使其一一符合,並通過科學實驗,弄清楚它們的質地、性能以及製造方法等等,將是今後書畫鑒定中的課題之一。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五:裝潢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

  裝潢與書畫本身的關係更間接一些,但有時也可作為鑒定書畫的有力佐證。各時代的綾錦、花紋、色澤各不相同,裝潢的式樣也有出入。前人收藏印多蓋在裱件的接縫上,因而它和裝潢的形式也有密切的關係。民間裱工南北傳授不同,手法亦異。熟悉了以後,幾種有特點的裝潢不用打開書畫便能知道是何時、何地的裱工,乃至是哪一家的藏品,從而為鑒定提供了線索。前人所作偽也有利用裝潢使人深信不疑的,他們的伎倆是保留原裝裱,挖出書畫本身,將偽本嵌裱進去。則所謂「金蟬脫殼」的辦法。因此只憑裝潢來鑒定肯定是要上當的。

  遠古的作品和近現代的作品都比較難鑒定。前者因傳下來的東西少,無從比較。近現代因時代太近,如是偽作,一定出於當代人之手,時代風格和真跡原無二跡,甚至連輔助條件也不復存在,只能就個人風格這一項作為判斷,依據少了,困難就相對地增加了。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六:著錄

從輔助依據看書畫收藏品鑒定

前人對於看過或收藏過的書畫,往往寫成記錄,編為專書,對鑒定是很好的參考材料。著錄的作者,多數在鑒定上下過一番功夫,雖然難免有誤,但很多是正確的,值得學習參考來豐富我們的鑒定經驗。但與此同時,更應當注意不要上了著錄的當。前代著錄有不少是抄本,往往流傳很久才刊行,容易發生錯誤。各種著錄書撰者的水平、時代、地區、方法等都不相同,應當弄清楚每種著錄的性質和特點,才能更好地利用它。在鑒定某一件書畫之前,更應當查看各家的著錄,盡可能弄清楚與該件有關的一切情況,如它的流傳經過如何,究竟是一本還是幾本,題跋、印章、尺寸、裝潢的
情況又如何等等。拿前人的記錄和實物作對比,能幫助我們對它作出比較合理的判斷。

以上六個依據只能作為書畫收藏品鑒定的輔助依據,不能作為主要依據。只有當其書畫作品的內容是真的才有輔助的功效。很多造假者利用這些輔助依據坑蒙拐騙,不少書畫收藏愛好者上當受騙。所以當一件書畫作品的內容是假的,這些輔助依據再正確也不能認定書畫收藏品就是真跡。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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